來人不是管家,而是龍君翎。
身為上仙,他不需坐騎就可飛行,乘風而來,眨眼之間就到了他們跟前兒。
在看到蘇曼身邊的霍亂時,龍君翎臉色陰沉,視線轉到蘇曼身上那件暗紅色的外衫時,就連聲音也沉了幾分,“師曼,過來。”
蘇曼背對著霍亂對他指了個方向,意思能跑就跑。而她自己則是繼續跟龍君翎扯皮,“過去幹什麼,好讓你仙府裡面的人瞧不起我,說我是上不得檯面的妖物嗎?”
龍君翎眉眼壓得極低,那是他要發火的前兆,他望向蘇曼身後的霍亂,“所以,你要跟著他回無憂窟那種地方?”
他那嘲諷的口吻刺痛了霍亂,他忍不住反唇相譏,“那也比跟你們這些假惺惺的天族好上百倍。”
話音剛落,風捲著冰刃衝著霍亂而來。
龍君翎的母親是水族,生來便能御水,根本不是霍亂能抗衡的。
電光石火間,蘇曼旋身擋在了霍亂身前,抬掌聚氣,反手抵擋。
“師曼!”
在霍亂跟龍君翎的驚呼中,冰刃沒入蘇曼的身體,生生逼出她一口血來,搖搖欲墜。
霍亂上前一步托住了蘇曼的背,當他看到她身上被冰刃打出的傷時,黑氣在他周身縈繞。
蘇曼抓住了他的手臂,低聲道,“快走,你打不過他的。”
霍亂扣住她肩頭的手緊了緊,雖然他很想帶蘇曼回去,但正如蘇曼所說,他是抵抗不了龍君翎的,還會連累蘇曼受傷。
“照顧好自己。”
說完這句,霍亂就化成一股黑煙離開。
下一秒,伏在地上的蘇曼被陰影籠罩,龍君翎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想跟他離開?”
語調冰冷,山雨欲來。
蘇曼有種預感,若是她答了是,龍君翎會毫不猶豫地把她關起來。
她動了動嘴唇,正要開口,喉間突感腥甜,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她的口中湧出。
看到這一幕,龍君翎瞳孔瞬間放大,“師曼!”
蘇曼已經無法回答他了,她的身體像是麵條一般,軟倒在地上。
...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蘇曼覺得自己的身體正在被兩種不同的力量拉扯。
一半如寒冰,一半如烈火,那是她身體裡的兩種血脈在博弈。
在師曼幼狐時期,這兩種力量時不時就會出來較量,每次她都會大病一場。
不過隨著她修煉妖道的時間越來越久,身體裡的鬼氣也被壓制了下來。
此刻她身體受到重創,再加上她貼身放著霍亂的法器,意外地打破了長久以來的平衡。
迷濛之間,她隱約聽到龍君翎的聲音,似乎在跟什麼人說著話。
沒聽幾句,她的意識又開始渙散,沉沉睡去。
蘇曼再次醒來時,發覺她已經回到了仙府的聽花小院。
她第一件事就是去摸霍亂給她的那塊黑玉在不在,若是沒了這個法器,她可就沒戲唱了。
蘇曼低頭才發現,她身上只穿著中衣,而那塊黑玉也不翼而飛。
看著自己被上了藥包起的肩膀,蘇曼暗道不妙。
難道是包紮的時候被發現了?
正當蘇曼洩氣時,那塊黑玉居然憑空出現在她掌心。觸手溫潤,絲毫沒有鬼族的陰邪。
蘇曼有些驚訝,捏在手裡轉了轉,確認是霍亂給她的那塊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