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英睿皺眉，“那你還想怎麼樣？可可還是個孩子，既然已經認了錯，就該這麼算了，難道你還想打她不成？”
“認錯？她跟誰認錯了，你麼？”
蘇曼抱著手臂，似笑非笑，看得喬英睿有幾分不自在。他深吸一口氣，道，“可可，給弟弟道歉。”
喬可可的眼睛瞪得圓滾滾的，“我為什麼要給弟弟道歉，明明就是弟弟先去我的地盤的。”
這話別說是蘇曼，喬英睿也有些聽不下去，呵斥道，“說什麼呢，爺爺奶奶不只是你的爺爺奶奶，也是弟弟的爺爺奶奶，你今天冤枉了弟弟，還不給他道歉？”
喬可可扭手扭腳的不肯，見狀，喬英睿佯怒道，“你要是不道歉，那爸爸可要生氣了。”
喬可可又磨蹭了一會兒，才不情不願道，“弟弟對不起。”
雖然她的語氣不夠真誠，但在這個家裡也算是破天荒頭一遭了。
安寧更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半天才合上。
...
道完了歉，喬英睿想帶著喬可可上樓，蘇曼再次叫住了他。
“你是不是還忘了點什麼？”
喬英睿的耐心告罄，忍不住發怒道，“趙曼，你適可而止！道歉也道了，你還想讓可可怎麼樣！”
“她道歉了，你道歉了麼？”
喬英睿愣了下，反應過來的他惱羞成怒道，“我一個大人，給孩子道歉，像話嗎？”
“你一個大人，不分青紅皂白地就責罵自己的兒子，像話嗎？”蘇曼反問。
雖然她的語氣平靜，但卻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力度。
半晌，喬英睿不得不蹲下身子，對著安寧道，“安寧，是爸爸錯怪你了。”
“......”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安寧先是怔了下，緊接著他的眼眶變得溼潤。雖然眼淚盈滿了雙眼，但他卻微微仰頭，沒讓眼淚掉下來。
看到安寧的樣子，喬英睿的心好似被什麼擊中了一般。
“謝謝爸爸。”
聽到安寧這樣說，喬英睿有些意外，“謝什麼？”
“謝謝爸爸，願意相信我，謝謝。”
安寧說這話時，沒有一絲絲的埋怨跟諷刺，話語中只有滿滿的真誠。也正因為如此，喬英睿忽然意識到，他好像，並不瞭解自己的這個小兒子。
他凝視著安寧的臉，忽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安寧從那個剛出生的小奶娃娃長成了現在的這個小蘿蔔頭。
他已經長大到會難過，會傷心的年紀。
喬英睿摸了下他的頭，“對不起，是爸爸錯怪你了。”
同樣是道歉，明顯這一次喬英睿的語氣就真誠得多。
...
上床睡覺前，安寧拿出了自己的日記本，在橙黃色的檯燈下塗塗畫畫。
因為他認不得太多字，記日記多半是用畫的。
在他筆下，蘇曼是一個超級英雄，她打跑了怪獸，為他伸張正義。
畫好了之後，安寧打了個哈欠，關上臺燈鑽進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