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雁歸殿,狄子嘯渾身都在發抖。
這一路上,他被浸溼的衣衫已經被風吹得半乾,他應該冷的,但現在的他卻只能感受到燥熱。
回憶著方才蘇曼說的最後一句,他就抑制不住心中的狂怒。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是在侮辱他跟後宮裡那些眼巴巴等著她來的男寵沒兩樣嗎?
還有班圖不止他一位王子,什麼意思,她覺得班圖並不會為他這樣一位棄子跟大永反目是麼。
蘇曼這番話可是徹底扯下了狄子嘯的遮羞布,把他那些自以為是的自尊心踐踏了個乾淨。
狄子嘯的胸口劇烈起伏,看著殿內班圖的陳設,只覺裡面的每一個物件都在無聲地嘲笑他。
她是大永的女皇,這些東西她寵他的時候可以給他,不想寵了,就可以隨時收回。
他拉住桌布的一角,猛然一扯,桌上的東西撒了一地。
“賤人!”
向陽宮
換好衣服的玉貴君出來為蘇曼奉茶,“陛下久等了,請喝茶。”
蘇曼接過茶杯,抿了一口,“不錯,你泡茶的手藝愈發精進了。”
玉貴君微微頷首,儀態萬千,一看便是從小教養的結果。
蘇曼撂下了茶杯,道,“你們都退下。”
“是。”
很快,屋子裡就只剩下他們兩人了。
蘇曼率先起身,朝著裡間走。
玉貴君見狀,還以為蘇曼是要他侍寢,便識趣地把外面的紗帳放下。
到了裡面,他自發地開始解腰帶,把外袍掛在了屏風上。
此刻,蘇曼正盯著牆上的一幅畫看,等她注意到玉貴君時,他脫得僅剩下寢衣了,那一把細腰看上去不堪盈盈一握。
蘇曼一愣,反應過來是她的舉動讓他有了誤會。
她叫他進來是有話要說,怕在外間有人偷聽,可沒成想,這玉貴君太過識趣,直接把自己拔了殼端上了桌,搞得她也是措手不及。
眼看任玉的手已經摸上了領口,蘇曼趕緊叫停,“任玉啊,我想先跟你說說話。”
“說話?”
任玉打量著蘇曼的神情,立刻明白了她現在並不想要自己。他也不惱,一件件又把衣服穿了起來。
蘇曼坐在矮榻上對著他招手,“會下棋嗎?”
任玉輕輕點了點頭,“只是略懂一二,若是陛下有雅興,玉兒可以陪您下一盤。”
棋盤都是現成的,兩人你一子我一子地對弈起來。
最終,任玉以兩子之差輸給了蘇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