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興說得不錯,若是真有人闖進來,他們不會相信什麼陰陽逆轉的鬼話,只會以為她們意圖行刺。
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慌,蘇曼望向祁興目光沉靜,她默默梳理這一切。
祁興為什麼不直接做皇帝,就算是他可以隨意奪得別人的身份,那他也比皇上年輕個幾十歲,能多好幾十載光陰。
那他為什麼還要繞這麼大一個圈...
蘇曼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直接上手去解祁興的腰帶。
這樣的舉動把秋娘都看懵了,“你,這是做什麼?”
蘇曼不回答,直接扯開了祁興的前襟。
看到他裸露的胸膛,秋娘呆住了,“這是...”
祁興的身體上,竟然有不少屍斑。
蘇曼冷笑一聲,“你知道我們殺不死你,是因為你已經死了是麼。”
“......”
祁興臉上的篤定一點點碎裂,蘇曼遠比他想象的,更加難纏。
他沒有開口,因為他不知道蘇曼會不會從他的回答中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可蘇曼已然猜到了一切,她一步步的推測,“死過的人,的確不能再死一次。我們之所以傷不了你,是因為維持你生命的,不是身體,而是無憂村提供的源源不斷的陰氣。”
“什麼意思?”
秋娘追問。
蘇曼望向她的眼底,沉聲道,“只有銷燬無憂村的法陣,他才會失去補給。”
秋娘愣了下,想破掉法陣,那勢必要破壞陣眼。
其中一個已經破掉了,至於另外一個,是她...
“只要我死了,陣法就破了,是麼。”
秋娘望向蘇曼,此刻的她滿頭白髮,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冬日的蝴蝶一般,脆弱又美麗。
祁興無法再保持沉默,他厲聲道,“秋娘,你已經被煉化成厲鬼,如果你死了,下場便是魂飛魄散。”
秋娘輕蔑一笑,“是麼,你以為我會怕?”
眼看自己計劃多年的大業就要落空,祁興難以接受,他高聲道,“來人!來人!”
蘇曼眼疾手快,扯下皇帝的襪子堵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
“.......”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人闖入,秋娘不再耽擱,她從地上撿起了那枚扳指,來到了燭臺旁。
“秋娘。”
眼看她的指尖離火舌越來越近,蘇曼急切地喚了一聲,“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說?”
秋娘的指尖頓了頓,抬手從頭上拔下了那根蘇曼送她的梅花簪,“梅花高潔,可我卻髒汙不堪,還是還給你吧。”
蘇曼不接,“人的品行無關皮囊,你擔得起。”
秋娘低頭笑了,眨掉了眼淚她才抬起頭,“幫我跟五皇子說,多謝他,讓我知道,原來在這世上,還有人肯真心愛我。”
蘇曼眼眶發紅,她從桌上拿了一塊甜糕,遞到秋娘面前,“這世間太苦了,你吃些甜的再走吧。”
秋娘一臉嫌棄,“我殺了那麼多人,苦的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