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後,蘇曼沒有馬上行動,而是環顧四周。
村長家的房子要比其他村民的大些,不是土房,都是用磚壘起來的。
院子裡有一口井,還有板車爬犁一類務農的用具,只是從上面的積雪就可以看出,這些東西已經很久沒有用過了。
屋裡黑黢黢一片,只有月光散發著霧濛濛的光亮。
見四下無人,蘇曼稍稍鬆了一口氣,她貓著腰,朝著那口井走去。
不知為何,她一看就覺得那井有古怪。
井口幽深,看不見一點點光亮。
這就怪了,老話說,黑泥白石光水澗,若是裡面有水,怎麼也能看見些光。
就在蘇曼思索之際,她突然感到身後有勁風襲來,猛然蹲下,一個黑影從她頭頂上躍了過去。
這是,村長?
此刻的村長跟白日完全不同,他雙目赤紅,面容呆滯,彷彿喪失了意識一樣。
蘇曼猛然抬頭,發現今日又是月圓之夜,難道這個村子會在陰氣大盛之時發生什麼異動?
來不及細想,村長又朝著蘇曼撲了過來。
蘇曼側身閃避,手腳敏捷地把背上的籮筐扣在了村長頭上。
趁著他短暫失明的間隙,蘇曼拿起一旁的鋤頭狠狠地敲了下去。
“咚”的一聲,村長應聲倒地。
蘇曼沒有馬上靠近,用鋤頭把他頭上的籮筐扒拉掉,見他確實昏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恐怕這就是徐元說的活死人,無憂村常年受陰氣侵蝕,人在這種地方生活久了,身上的活氣也會慢慢消失,在陰氣濃重的時刻,就會被陰氣主導,恐怕這無憂村現在已經沒有幾個活人了。
眼下還僅僅是無憂村,若是龍脈真被截斷了,還不知道京城要經受怎樣的血雨腥風。
...
雖然村長已經被打暈了,但蘇曼還是不放心,進去找了繩子,把他捆了個嚴嚴實實。
接著又把他拖回了屋裡,免得他太快被人發現。
等她做好了這一切,又重新回到了院子。
屋裡屋外她都轉過了,眼下唯一有可能是陣眼的,就是那口井了。
並且蘇曼還在村長屋裡找到了一條長長的麻繩,其中一端還是勾爪,看樣子,正是為下到井裡準備的。
她把其中一端在井外固定好,另外那一端纏在腰上。隨後便握著繩子踩著井壁,一邊往下,一邊放繩。
這個過程並不好受,一個是井壁太滑,另一個就是繩子不斷在掌心摩擦,叫她的手心火辣辣的疼。
繩子越放越長,到約莫十米左右的長度時,蘇曼終於落了底。
這裡不像上面那樣冷,甚至還有些悶熱。
腳下是鬆軟的土地,四周泥壁乾枯,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口井。
蘇曼一下來便開始找陣眼的所在,可入目就這麼大點地方,一眼就看到頭了。
莫非,陣眼被轉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