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謬讚了,等到小女跟世子結親之日,定請三皇子來吃一杯喜酒。”
柳學士故意提起柳曼的婚事,以此打消祁興的念頭。
可祁興卻不以為意,他轉動手上的扳指,隨意道,“若說柳大人跟平西王家的婚事,是方將軍在世時定下的娃娃親,也可以說是戲言。畢竟一沒下聘,二沒定親,算不得婚約。”
事已至此,柳學士算是聽明白了。
他把義女嫁給了五皇子,引得祁興跟五皇子之間微妙的平衡被打破,可若是他把嫡女嫁給三皇子,那他站隊五皇子的流言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事關兒女,柳學士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跟方家是世交,雖然沒有正式下聘,但這些年我已經把世子看作我的女婿,兩個孩子也算是情同意合,這門親事可謂是板上釘釘了。”
雖說方天鶴遠不如他爹,但好歹也是個富貴閒人。
而三皇子,若是奪嫡成了,坐上了皇帝,那柳曼便要一輩子在深宮裡爾虞我詐。
若是敗了,那便是萬劫不復,五皇子斷斷容不下他,就更不要說柳曼了。
不管怎樣,他都不是一個好歸宿。
祁興聽出柳學士話裡的拒絕,可他卻絲毫沒有不滿,瀟灑起身道,“既然這樣的話,還請柳大人辦喜事的時候知會我一聲,我也來討一杯水酒。”
見他這般坦然,柳學士也不得不感慨,祁興的確有帝王之相,喜怒不形於色,讓人捉摸不透。
柳學士一路把祁興送了出去,一直到門外,祁興客氣道,“大人留步。”
柳學士拱手,“恭送三皇子。”
祁興略一點頭,翻身上馬,“駕。”
...
當天夜裡,柳學士叫蘇曼一併到花廳用飯。
蘇曼知道柳學士是有話要說,早早便去侍奉。
她先給柳學士添了湯,而後雙手奉上,“父親,您近日操勞朝政,喝碗湯滋補一下吧。”
柳學士點了點頭,“曼兒有心了。”
柳夫人心疼蘇曼,拉著她坐下,“好啦,坐下吃飯吧,讓下人伺候就是了。”
“是。”
蘇曼挨著柳夫人坐下。
柳夫人跟柳學士兩人年歲大了,晚膳用得不多,沒一會兒就撂下了筷子,蘇曼見狀也放下了碗。
下人們上前,撤下碟子,給他們送上了茶水。
柳老爺抿了口茶道,“羅衣的婚事已經了了,曼兒跟世子的婚事也該準備了。”
“......”
蘇曼開始還有些意外,不過想到今天祁興登門拜訪,不得不讓人懷疑他說了什麼,才讓柳學士把她跟方天鶴的婚事提上日程。
蘇曼微微頷首,“但憑父親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