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來臨時,蘇曼正在窗前作畫。
天冷了咪咪也跟著犯困,窩在她腳邊不願意動。
四喜換炭盆回來時,樂呵呵道,“大小姐,外面下雪了,您要去瞧瞧嗎?”
蘇曼轉了轉手腕,此刻她沒有戴面紗,臉上那塊黑色的胎記邊緣已經變得模糊不清,顏色也從濃重的黑色,變成了淡淡的灰。
“不必了,下雪了,怕是母親的腿疾要犯,你今天把我做的護膝拿過去。”
“您,不自己去送嗎?”四喜小心問詢。
四喜不知道這裡面的內情,她想的是,如果蘇曼自己去送,就可以跟柳夫人親近親近,可蘇曼卻有自己的考量。
這段時間她稱病一直沒怎麼在柳夫人面前露面,但她卻依照著柳曼的習慣,在換季時送上棉衣,在祖母忌日時送上手抄的佛經。
既然現在柳夫人厭煩她,她若是時常出現,只會起反作用。不如就這樣默默地送上孝心,以觸動柳夫人對柳曼的母女情分。
於是,蘇曼重新拿起畫筆,“不必了,你替我送過去就是了。”
“是。”
四喜從櫃裡取出護膝,撐起傘走入雪中。仟千仦哾
...
寧安堂
柳夫人正在試赴宴的衣裳,柳羅衣跟桃枝侍奉在旁。
看著那華貴無比的面料,柳羅衣的手不斷地在上面摩挲,“母親您這件衣服真是好看。”
柳夫人在鏡子前轉了轉,摸著領口的毛領道,“是不是太過扎眼了。”
“怎麼會,母親您可是大學士的夫人,要不好好打扮,豈不是跟那些小門小戶一樣了,就是要穿得華貴才能彰顯身份呢。”
柳羅衣這話的本意是想拍馬屁,只是柳夫人出身書香門第,對她這種近乎暴發戶的心態並不贊同,臉上的笑也淡了幾分。
柳夫人換下了衣服,“先擱著吧,我記得去年還做了一套素淨些的披風,桃枝去拿來。”
“是。”桃枝領命下去。
柳羅衣不解,要是她的話,一定是怎麼華貴怎麼來。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只有穿得華麗了,大家才會把她當成千金大小姐對待。
想到這,柳羅衣重振旗鼓,撒嬌一般挽住了柳夫人的手臂,“母親,宮宴是不是有很多人都會去參加呀?”
“嗯,除了皇家和各宮娘娘,還有一些官職高的老臣,自然,他們家的公子小姐也會到。”
柳羅衣眼前一亮,“那我可要好好準備啊。”
“你?”
柳夫人驚訝,“你要參加宮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