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房外,何紹業跟何太都守在外面,但是他們沒人關心白曉瑩的死活,而是在商討何老爺子的遺產。
悶熱的走廊,何太用手扇風,“你說說你,什麼時候玩不好,非要趕在這個節骨眼。這下好了,何家掌權人的位置是你堂兄的了,我們就分到一家娛樂公司,以後在何家我跟你爸爸都抬不起頭了。”
何紹業的下巴上有沒刮淨的胡茬,看上去無比頹廢,他無視禁菸的標誌,狠狠吸了一口手中只剩下半截的香菸,“我要離婚。”
何太經歷了今日的挫敗已經沒有心情再理他的風流債,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隨便你。”
她看了看手錶,最後一點點的耐心也告罄,“我要回你姥爺家一趟,你自己在這吧。”
說完,何太便踩著小羊皮高跟鞋離開了。
“......”
走廊裡,何紹業望著何太的背影,自嘲一笑。
知道他繼承何家無望,就連他的兒子,她的孫子都懶得看一眼。
何家人,還真是薄情。
何紹業不可控制的想起蘇曼。
他應該恨她的,但是他又控制不了的想她。
何紹業覺得自己已經瘋了,居然會愛上一個把他當玩物的女人。
他把手插進發縫裡,垂著頭,頹唐的不像是他自己。
突然,一雙高跟鞋在他的視線裡出現。
何紹業猛然仰起頭,“小曼。”
“......”
他試著去拉蘇曼的手,“你是來看我的對不對?你不會因為我不是何家繼承人就不要我對嗎?”
蘇曼笑了,她摸了摸何紹業的頭,語調溫柔,“我當然不會因為你不是何家繼承人就不要你。”
何紹業的眼中升起希翼,握著她的手更緊了些,“小曼...”
下一秒,蘇曼甩開了他的手,笑容驟然消失,她冷冷的看著他,“因為你不管是不是何家的繼承人,我都不會愛上你這種薄情寡義的人。”
從天堂墜落地獄的落差,讓何紹業方才的喜悅凝固在臉上,“小曼,你是開玩笑的吧。”
蘇曼嗤笑一聲,“省省吧何紹業。”
她指著產房的方向,“聽見了麼,白曉瑩的慘叫。而你,在自己老婆生產的時候,還在向別的女人表達愛意。今天我是外面的,明天呢?明年呢?我就會變成裡面那個,聲嘶力竭,也換不回你一點點的愛。”
“何紹業,你不配得到愛,因為你不懂,什麼叫忠誠。”
“......”
何紹業想解釋,可他徒勞的張了半天的嘴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知道,蘇曼說的沒錯。
他們何家人,每一個都是如此。
他爸爸,他媽媽,還有他。他們都沒得到過愛,也不懂得愛人...
突然,產房裡跑出來一個護士,“產婦羊水栓塞,已經不行了,要改剖腹產,需要你簽字。”
“什麼!”
手術燈亮起,護士醫生進進出出。
蘇曼包裡的咪咪不安的探頭,它脖頸上掛著的瓶子也跟著躁動不安。
看著手術室的紅燈,蘇曼眼前一花。
接著,她耳邊的嘈雜聲越來越遠。
“救救我的孩子,求求您了,救救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