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
馬紅霞怕他們再打人，挑軟柿子捏，指著蘇曼怒罵，“好啊，你教唆婆家人欺負弟弟是不是！”
不知何時端了盆水來的蘇曼微笑，“那不叫欺負。”
說罷她把一盆涼水兜頭澆在這對母子的身上。
“這樣才叫。”
寒冬臘月，這盆涼水差點沒把他們送走。
高勝利被凍得嗷嗷叫，馬紅霞也沒好到哪去。想著好漢不吃眼前虧，拉上高勝利就走了。
棉襖被涼水浸透，變得異常沉重，溼噠噠冷冰冰地貼在身上。
娘倆的噴嚏是一個接著一個，凍得牙關打顫，嘴唇子發紫。
好不容易捱到家裡，活脫脫折騰掉了半條命。
高勝利更是發了燒，直到出了十五才好利索。
...
馬紅霞記恨蘇曼一家，四處散播謠言，說蘇曼家發了財，賺了好幾千塊。
當媽的親自認證，叫村裡那些個容易眼紅的都活份了起來。
一時間，稍微能沾上邊的親戚全都跑來借錢了。
說得好聽些，是來借錢，說得難聽些就是來要錢了。
第一個來的就是王楓葉五叔，這位可是個又窮又懶的主，五十幾歲都沒說上媳婦，還要靠老孃養。
他來的時候蘇曼正跟劉萍坐在炕頭包十五的餃子。
五叔掀開門簾一進來就開始說吉祥話，“給嫂子拜年了，過年好啊。”
劉萍一看五叔就知道沒好事兒，他這人懶得，睡一宿覺都懶得翻個身，這會兒居然還來拜年了。
劉萍把捏好的餃子擺在撒了麵粉的蓋簾上，不鹹不淡道，“五弟來了啊，怎麼想起來過來看看？”
“哎呦我這不是聽說咱們老三娶了媳婦，地裡又豐收，這麼多喜事我怎麼能坐得住。”
五叔可不把自己當外人，一邊說一邊就坐在了炕邊，拿著炕上的糖往嘴裡放，又對著蘇曼笑，“這就是老三媳婦吧，呵呵，長得可真俊啊。”
蘇曼打眼一眼就知道這五叔是個什麼貨色，見劉萍不想理人，她便笑吟吟地回話，“謝謝五叔誇獎，之前就聽媽說過五叔，說您是個最和善大方的長輩，今天一見果然如此啊。”
五叔家裡家外聽慣了大家損他，冷不防被蘇曼這麼一誇，笑得合不攏嘴，“哪裡哪裡。”
“五叔你就不要謙虛了，您說說您，這大十五就趕著上門給我們小輩發壓歲錢，像您這樣大方的長輩可不好找啦。”
“啊？”
五叔愣了下，“我什麼時候...”
“二姐，快把閨女抱過來給五叔拜年。”蘇曼對著屋外喊道。
“不是我不是...”
五叔一句話還沒說完，王雪梅就帶孩子進來了，她抱著孩子顛了兩下，“來，給五爺爺拜年啦。”
劉萍幸災樂禍，“快，給五爺爺作揖，五爺爺給你發紅包。”
看著作揖的小孩，五叔的笑僵得不行，“呵呵，好好好。”
他兜比臉都乾淨，哪來的壓歲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