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閒言碎語,很快就傳到了蘇曼的耳中。
桃圓說這話的時候,氣的鼻孔都放大了,“這些狗奴才,居然敢詆譭娘娘,實在是可惡。”
蘇曼稍一思索就明白了裡面的關竅,冷笑一聲,“呵呵,恐怕不是奴才嘴碎,而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故意的?”
傳播謠言之人,定是真正縱火之人。
這人先借失火打壓了麗貴妃,再散播謠言叫她深陷輿論,背上了個心機深處暗害嬪妃的惡名,也算是高招了。
會這樣做的,無外乎兩人。
一個是太后,她是北平王一黨。而古家是皇上的心腹,麗貴妃家又是皇上拉攏的人,她們若是鬧起來,對他們自是有益無害。
還有一個,就是舒貴人。
舒貴人要想當上皇后,她跟麗貴妃,都是她的絆腳石。這樣一箭雙鵰,除去了麗貴妃這個障礙不說,還敗壞了她的名聲,一箭雙鵰。
就在蘇曼琢磨之時,太后身邊有人來傳話,說是太后有請。
正巧蘇曼也想試探試探太后,便換了衣服朝慈寧宮去了。
嬤嬤沒有帶她去正殿,而是去了太后的寢殿。
蘇曼進去時,太后正在抄寫經文,屋裡的香爐上嫋嫋青煙,檀香的味道充斥著她的鼻腔。
“參見太后。”
太后像是剛剛發現蘇曼一樣,撂下了筆,用宮女端著的方巾擦了擦手,道,“起來吧。”
“謝太后。”
太后跟蘇曼坐在了窗邊的茶几兩側,她不說自己為什麼叫蘇曼來,只讓她品茶。
“這是今日北平王送哀家的茶葉,皇后品品。”
蘇曼品了一口,發現裡面是一杯白水。她不動聲色地放下,用絹帕擦了擦嘴。
“這茶怎麼樣?”太后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香味若有似無,讓人心馳神往。”
太后笑了,意有所指道,“皇后果然會品茶,哀家也覺得,這茶,甚好。”
聽到這,蘇曼長舒了一口氣。
北平王跟古家結盟一事,算是成了。
宮裡人多眼雜,太后用這一杯白水,就是在暗示她。
茶水裡,有水無茶,代表古家跟皇上已經離心。這水已經變成了白水,但是太后還是說這是茶,意思就是讓古家繼續跟皇上週旋,不要暴露。
而她說到這茶是北平王送來,就是在告訴她,這是北平王的意思了。
嘖嘖,這要是沒演過宮鬥劇,真是跟不上太后的節奏。
該說的都說完了,兩人又閒聊了幾句,太后道,“昨日哀家看到了皇后的壽禮,哀家很是喜歡。”
蘇曼含笑道,“公主遠嫁,希望這畫可以慰藉太后相思之苦。”
太后膝下無子,只有一女昭陽公主,遠嫁番邦。
蘇曼送的畫,正是昭陽公主的畫像。那人畫得極其傳神,快馬加鞭送來,終於叫太后瞧上了數十年未見的女兒。
太后即便是老奸巨猾,但是提起女兒也難免憂愁。
蘇曼寬慰道,“太后若是思念公主,不如等下叫畫師畫一幅畫像,臣妾託人給公主送去。”
“真的?”
蘇曼含笑點頭,“我舅舅一家是走商道的,來回極其便利。”
太后連連點頭,“好好好,等下哀家就叫畫師進宮。”
眼看太后眉開眼笑,蘇曼覺得自己這條大腿算是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