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丞相回府的路上一直是心事重重。
剛到家,官服都沒來得及換下,家僕就來報,說夫人有請。
古曼的娘身子孱弱,常年吃藥,她的屋子也自帶了一股子藥香。
看到古丞相來了,古夫人推開了藥碗,急切道,“相爺您有跟皇上求情嗎?曼兒怎麼樣?”
古丞相怕她憂心太過,影響身子,趕緊把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夫人不必憂心,只要我為皇帝剷除...他就不會動我們的女兒。”
古夫人蒼白的面容上滿是驚懼,“相爺您不是不願跟他為敵?”
古老爺嘆了口氣,“我之前不做,是想明哲保身,但若是我明哲保身,就沒法替曼兒擋風遮雨。”
古夫人嘆了口氣,“相爺萬事小心。”
翌日
蘇曼怕古丞相著急,早早就把信準備好了,可怎麼傳出去就成了大問題。
要是擱平時,直接等到明日那個侍衛當值的時候把信送出去就行了,可現下慕容泓派了侍衛在宮外把守,蘇曼連帶著桃圓都不能出去。
正當蘇曼犯愁時,宮門被叩響,原來是御膳房派人來送吃食。
雖說古曼被禁足,但慕容泓日後還用得著她,吃食上倒是沒含糊,例菜一道都沒少,碟子碗得擺了一桌子。
小太監忙活時,蘇曼在他一閃而過的手腕上,看到了一道紅痕。
蘇曼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傷。
“公公,怎麼傷成這樣?”
一直哈著腰的小太監愣了下,下意識蓋住了傷口,結結巴巴道,“沒,沒什麼。”
蘇曼給桃圓使了個眼色,桃圓馬上接話道,“公公,您瞧著眼生,是新來的嗎?”
小太監點了下頭,小小的一張臉都被帽簷下的陰影擋住。
“奴才小齊子,剛進宮兩個月。”
怪不得,如此他身上的傷也就說得通了。在宮裡這樣人吃人的地方,他這樣的,總是要受欺負。
按照規矩,古曼是皇后,她的菜式多,這菜怎麼也不該叫他一個人送來,擺明是欺負他。
蘇曼含了笑道,“本宮瞧公公的手,似乎生了凍瘡,本宮這有一瓶藥膏,要是公公不嫌棄,就拿去吧。”
小齊子惶恐不安,“娘娘,奴才身份低微受不起。”
桃圓把藥塞到小齊子手裡,“難道你想違抗娘娘懿旨嗎?”
小齊子更怕了,清秀的臉上盡是為難。
看他瘦得像是要脫了像一般,蘇曼就知道,他在御膳房的日子並不好過。
於是,她壓低聲音道,“你想不想,做領事太監?”
...
小齊子從坤寧宮裡出來,一直魂不守舍的。
他的耳邊一直迴盪著蘇曼的話,‘午膳時分,去御花園的鯉魚池旁,那裡會有奇遇。’
小齊子不知道蘇曼說的奇遇是什麼,但他卻有種預感,那會是一件能改變他人生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