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蘇曼心中認定阿稚十有八九就是柴王的兒子,但是這件事卻不像是尋常認親一樣簡單。
首先就是柴王並不知道當年洪氏的兒子沒死,而是流落在外。其次,就是她根本拿不出阿稚是柴王兒子的證據。qqne
物證肯定被有心人消滅了,而唯一的人證盧婆婆也去世了。只憑三言兩語,根本不能成事。
蘇曼撐著頭想了大半夜,而阿稚早就受不住的睡著了。
他趴在桌子上,長長的睫毛垂下,投射下一小片陰影。他原本俊朗的輪廓被燭光一打更是鮮明。
蘇曼剛想叫他回去睡,他就夢囈了句,“姐姐,你別動,我來動。”
蘇曼???
這河狸嗎?
然而下一秒,阿稚便嘟囔著,“這船你劃不動。”
蘇曼:...弟弟別操心了,姐姐划船不用槳,全靠浪。
“阿稚,醒醒。”
阿稚揉了揉眼睛,鬢角的頭髮有些睡鬆了,眉骨旁還多了幾道紅印,看上去十分呆萌。
蘇曼不自覺放柔了語氣,“你去睡吧,我先派人去查一查,有訊息我再告訴你。”
阿稚乖巧點頭,“好的姐姐,那我先下去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就是雲雪蘭出嫁的日子。
因為是納妾,沒有張燈結綵也沒有吹吹打打,直接一頂花轎就送出了雲府。
送親時,大娘子哭成了淚人,在門口看了好久才回去。
當天晚上,大娘子就跟雲老爺提起蘇曼的婚事。
“眼看著蘭兒嫁了,咱家大姑娘也該打算了。”
雲老爺也正有此意,他覺得自己這個女兒越來越有主意,實在是不適合再留在家裡。
“你可有什麼打算?”
大娘子微微一笑,“您還記得我孃家遠方表哥,京郊的杜遠山嗎?”
雲老爺想了想,“我記得他家是農戶出身?你是想?”他連連搖頭,“這怎麼能行。”
大娘子含笑道,“原是不行的,但是表哥家的長子杜從文,這孩子中了秀才,年紀輕輕,也算是青年才俊了。”
雲老爺訝異,“這孩子幾年不見竟然這麼出息?”
“是啊,他家雖然不富貴,但也有幾畝良田,雲曼嫁過去就是當家主母,等過兩年從文取了功名,雲曼沒準還能得個誥命。”
雲老爺點頭,“這樣看,倒也是個好歸宿。”
說到這,雲老爺略帶惋惜道,“提到科考,到讓我想起呂原那孩子了,他這回居然中了進士,當日實在是不該那樣羞辱他。”
大娘子驚訝,“呂原居然中了進士?”
得到肯定答案,大娘子心中的悔恨也是無與倫比,這個年紀就中了進士,以後前途更是不可限量,他又愛慕雪蘭,若是當初雪蘭嫁了他...
可是現在說這個也晚了,只能打落了牙往肚子裡咽,怪只怪自己狗眼看人低了。
...
有了雲老爺的支援,第二天大娘子就叫人來傳蘇曼,說是要帶她去老家的親戚那轉一轉。
蘇曼一聽就知道,準沒好事兒。
梳妝時,小春一邊給她梳頭一邊道,“姑娘,您的臉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用脂粉遮住也看不出什麼,還用帶面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