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並沒有盛裝,如緞般的黑髮被髮冠系在腦後,一身水藍色勁裝,手腕跟腳踝處都繫著深藍色的布帶,趁的她身材欣長,英姿颯爽。跟她站在一起,盛裝的秦婉柔難免俗豔。
秦婉柔白了臉,也反應過來今天要去的是獵場,並不是什麼宴席,只是現在換也來不及了,她強撐著笑道,“姐姐今天的打扮很是別緻。”
蘇曼忽的笑開,“哪裡比的上妹妹嬌豔華貴。”
“上車吧。”
聶右出奇的沒有捧一踩一,沉默的上了馬。
圍獵場在郊外,約莫半個多時辰,馬車才停下。入目寬闊的綠地,一望無際的藍天,看著就讓人心中敞亮。
聶右去跟隊伍匯合,準備一會兒的圍獵,而蘇曼跟秦婉柔則是去找涼篷下的女眷。
大家都是認識玉曼的,見到她都走過來寒暄。其中齊侯夫人跟玉曼是從小認識的,聊了幾句後,便對著她身後的秦婉柔疑惑道,“這位夫人怎麼我從來沒見過?”
秦婉柔見有人注意到自己趕緊上前福身,“妾身婉柔,是陪姐姐一起來的。”
齊侯夫人皺緊了眉,這種場合一個小妾居然也能來?
“原來也是聶將軍家的,果然是花容月貌啊。”一個體態豐腴的夫人道。
能到這圍獵場的也都是些望族了,夫人也都是人精一般,雖然心中不屑,也沒人直接表現出來,還是一樣的說話。
秦婉柔不知,還以為自己融入了大家,一會兒幫這個拿水,一會兒幫那個拿披風,殷勤的像個丫鬟。只是她穿的繁瑣,忙活到現在是妝也花了,鬢髮也亂了,熱汗順著脖頸淌下來,十分喜感。
夫人們看她這副樣子,眼中滿是戲謔。其中一個夫人故意道,“難怪聶夫人帶你出來,果然是個有眼力懂事兒的。”
秦婉柔含羞道,“還是諸位姐姐不嫌棄婉柔蒲柳之姿。”
秦婉柔這副做作樣子看的齊侯夫人白眼差點翻到後腦勺,她家那小妾就是這番做派,每每都看的她食難下嚥。她拉著蘇曼往外走,“姐姐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雖是供夫人們休息的地方,但還是精心佈置了,不僅有膳房的人提供吃食,後面還有諸如錘丸等玩樂的場地。
齊侯夫人拉著蘇曼走遠了些,“姐姐怎麼帶一個小妾出來,回頭被傳出去,豈不是傷了姐姐面子。”
蘇曼嘆了口氣道,“我家將軍喜歡,我也是無可奈何。”
齊侯夫人自然瞭解她的苦楚,嘆息道,“是啊,官人喜歡,我們又能如何。”
“妹妹,我實在是不想回去,要是有人問起,你就說我身子不適坐玉家的馬車先回去了。”
齊侯夫人滿口答應,“姐姐放心去,我定要好好替姐姐調教那賤人。”<
她轉了一圈走進了一個門簾上畫了一道紅漆的帳子,待她再出來時,已經換上了玉家軍的盔甲。她的臉被塗成了小麥色,眉毛刻意畫粗了許多,帶著頭盔,看起來跟尋常將士無異。
玉元白已經打好招呼,只要她裝扮好就去找他的隊伍偷偷混進去。可蘇曼剛牽著馬離開營地就碰見了一個太監,他左看右看,模樣焦急。
蘇曼躲不過去,只能挺胸抬頭,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歪的模樣。
然而太監並沒有她想象中的問東問西,而是尖細著嗓子道,“小兄弟,你是不是玉將軍身邊的人?”
蘇曼不知道什麼情況,就點了點頭。
太監像是遇到了救星一般,“麻煩小兄弟幫我跑一趟,把這個箭筒送給太子。”
方才太子走的急,他居然忘記給太子的箭筒裡放箭了。等他發現時,隊伍都已經走遠了,他一個內侍也不會騎馬,可算等到了個士兵。
蘇曼心中一動,這倒是個好機會。她接過了那箭筒啞著嗓子道,“公公不用著急,我這就給太子送過去。”
太監活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的稻草,他從懷裡掏出來一個荷包,“這個給小兄弟做謝禮。”
蘇曼推辭,“不用了,不過是舉手之勞。”
太監搖頭,“小兄弟今日若能把這箭筒交給太子,將來若有需要我幫忙的事儘管開口,我康德定當竭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