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些。”
安意然往門外看了看,之後壓低聲音道,“我本不該告訴你,可我實在是跟你投緣捨不得你走。”
阿紅這會兒也慌了神,急切道,“意然姐,你快告訴我,我到底哪裡做的不好,我能改,我可以改的。”
“你把她在餛飩店打工的事告訴了季禮,她心裡惱了你,這才要辭退你的。”安意然一邊說一邊嘆息。
阿紅已經是六神無主,“我...我也是瞎說的,要不我現在就去給太太道歉,我現在就去。”
說著她就要去找於曼,安意然見狀趕緊攔住她,“你去了也沒用,她這會兒正在氣頭上,你去了她見你一惱火,沒準連這個月的工資都不會給你。”
阿紅急出了眼淚,“意然姐,你說我該怎麼辦啊,是不是,是不是我馬上就要被趕走了。”
安意然故作一副犯愁的樣子,“恐怕就是這樣了。除非...”
“除非什麼?”阿紅彷彿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安意然緩緩開口,“除非她這會兒沒心思管你的事兒,比如說你要是知道她有什麼不能告訴別人的事,在這個時候透露一星半點...”
阿紅冷不丁想起她跟季禮說於曼不能過度勞累的事兒來,她猶猶豫豫道,“可是那是太太為了幫我...”
安意然看她鬆口,誘惑道,“難道你不想留在季家了嗎?”
阿紅想了想,咬牙道,“其實太太並沒有積勞成疾...”
待安意然從廚房出來,臉上掛上了志在必得的笑。
原來是這樣,難怪季禮對她有憐惜之情,原來是裝病賣慘啊。
...
“什麼?你說於曼壓根沒病兒?”
季禮此刻正在書房辦公,安意然突然進來告訴他這麼一個訊息。
安意然嘆了口氣,“是阿紅親口跟我說的,我本來想替她瞞著,可我看你為妹妹這樣擔心就想著還是告訴你一聲,你可千萬別怪她啊。”
季禮臉色難看,“所以她是故意裝病?她要是不想做家務可以直說,為什麼要說這種謊話。”
“你問我可是問錯人了,我是什麼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一向是大大咧咧的,可於曼就跟我不一樣了,她還是小女孩脾氣,你看今天飯桌上,她不也是故意不吃我的菜嘛,你多哄哄就好了。”
安意然故意把自己說的與眾不同,季禮點頭,“是,像你這樣性格的女孩子真的少見。”
安意然暗自得意,“既然這樣,不如明天我就帶妹妹去醫院看看,要是真像是阿紅說的,說開了也就好了。”
翌日
蘇曼下樓吃早餐時就覺得氣氛不對。
季禮、安意然和阿紅周圍好像有一道看不見的結界,把她跟他們劃分成兩個陣營。
蘇曼裝作看不見,坐到餐桌旁,自顧自的吃早餐。
打破安靜的是安意然,她笑了笑道,“今天妹妹要去哪啊?”
蘇曼道,“有事麼。”
安意然掃了一眼季禮,笑的更為燦爛,“倒也沒什麼事,就是昨天聽季禮說妹妹的手臂受傷一直沒好,想著你這些天在餛飩店幫忙,我怕你舊傷復發,打算跟季禮一起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安意然一邊說,一邊觀察於曼的反應,她果然變臉,下意識的看向阿紅。只是阿紅早就跟安意然串通好了,默默迴避了視線。
“我沒事,不用麻煩了。”
於曼渾身都寫滿了拒絕。
“距離上次拆石膏也很久了,去看看總沒有壞處。”季禮道。
於曼眼神請求,“我今天真的不想去醫院,不如過幾天再...再...”
季禮看到她這樣抗拒,心中的猜想被印證。他把叉子狠狠的拍在桌上,“吃完飯就去看。”
於曼被嚇得一哆嗦,不敢再說話。
飯後,安意然跟阿紅一左一右架上了於曼,像是怕她跑了一樣。直到把於曼架上了車阿紅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