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用嗎?再強調一下,我非常討厭別人拿著槍法指著我的腦袋。”把玩著消音器,話音落下,陳鋒眼中殺意隱現,緩緩將要消音器重新裝上。
張叔毫不懷疑陳鋒說殺就殺的嗜血本性,他也不沒有經歷過生死一線的處境,但是像陳鋒一樣在出手殺人前心境無絲毫波動,甚至還有淡淡的不屑動手又必須動手的意思。
像是打掃屋子一般隨意和日常化,張叔自己甚至其他人的生命對於陳鋒無關痛癢,這類人雙手必定沾滿鮮血。
忽然他想到遇到陳鋒的時候他是個拾荒的流浪漢,張叔找到了救命稻草,他看著陳鋒道:“你或許不知道宴家在思源市是怎樣的存在,很多事是你不能參與的。我知道你很能打,但是宴家是整個思源市的地下王者,你就一個人你能你能搬得動我們嗎?我給你五十萬,拿著錢回鄉下買個房子好好逍遙的日子。”
“我你用處就是給我五十萬?”陳鋒眼神沒有絲毫變化,靠在車門上,放在推上的手緩緩抬起,槍口對準張叔的胸口,平淡的問道。
張叔打了個激靈,他認為沒有什麼是錢解決不了的,如果不行,那一定是錢給的還不夠,他這會也感受到槍口裡那隻蟄伏的嗜血兇獸,想都沒想立即加碼:“一百萬!”
“兩百萬!”
“五百萬!”見陳鋒無動於衷,甚至頂上了槍膛,就是一個不小心,他今天也要栽在這。
面對一把頂上槍膛的手槍,張叔也亂了方寸,慌亂之下他聲嘶力竭的叫道:“你瘋了嗎?你現在只要把槍放下,我馬上就把錢打到你的賬戶裡,然後你推開來車門馬上離開,這麼簡單就能夠拿道夠你瀟灑過一輩子的錢,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張叔越說越激動,現在宴家就剩下宴柔兩姐妹,只要他們兩個一死,宴家無人,死忠宴家的人自然分崩離析。按照計劃,他們趁著整個思源市地下勢力大亂的時候整合宴家所有力量一舉拿下他們。
他指著宴柔,對陳鋒激動的說道:“宴家現在就剩下她和宴凝,宴凝根本不會是做生意,只要她一死,回到山莊再收拾掉宴凝,整個思源市都是我們說了算,到時候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
“啊……”消音器發出沉悶的響聲,毫無徵兆之下陳鋒扣動扳機,張叔抱著大腿小腿痛乎出聲,這下他終於認識到陳鋒這人是他無法揣測的。
就是宴柔見到陳鋒出手這麼幹脆,甚至都沒有出言說半句話,直接就開槍,這份冷血的心態,說他手上只有幾條人命,誰相信?
槍頭抬高,一隻手搭在車窗上撐著腦袋繼續懶洋洋的問道:“看你不懂事的份上我再給你第二次機會,你到底還有沒有用。”
“嘶……有有有。”深吸一口氣,張叔第一時間回答陳鋒問題,因為這次陳鋒瞄準的位置自己腦袋。
輕輕晃動槍身,示意讓他自己去找宴柔主動坦白。
“大,大小姐。”張叔艱難的嚥下一口唾沫緩緩轉過腦袋看向後座的宴柔,眼神裡滿是哀求之意,可他忘了,他害死的是宴柔的父親。
看著往日裡笑容可掬,對自己和妹妹總是面帶微笑,甚至是看著她們一點點長大的張叔,宴柔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小時候張叔身形魁梧,隨著自己和妹妹一天天長大,挺拔的身形也漸漸委頓下來,再過幾年,或許他也會和其他老人一樣,身形慢慢變得佝僂。
深吸一口氣,宴柔知道現在感情用事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老關是你們的人,還是他也死在你們手上了?”宴柔需要知道宴家勢力有多少還是自己的,她父親一死自己一個女兒家就算再有能力也很難壓服眾人,只有知道敵人到底有強大才能想辦法守住這份家業。
張叔沉默下來,宴柔遲遲沒有聽到他的回答,抬眼看去,正好看到對方正偷眼打量陳鋒,當然,還有他手中的槍。
深知自己一直在宴思齊身邊,這次暗算宴家他功不可沒,以他在宴家的身份,他必定是關鍵人物之一,知道的只會更多。
宴柔知道張叔是想要和自己談條件,宴柔心中大怒,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父親死了,她現在耽誤之極是保住自己和妹妹,宴家不是普通的家族,一旦刀疤他們奪取了家族的所有産業,必定會對她們痛下殺手,以絕後患。
張叔不是怕宴柔,而是正在把玩手槍的陳鋒,就是宴柔注意到張叔的反應後也向陳鋒投去目光。
靠在車門上,陳鋒打了個呵欠,掃了一圈車窗外的情況後懶洋洋道:“她問什麼你回答什麼。相信我,你不會想讓換我來問你,很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