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江大郎屬意於你,這些日子沒少遣人送來些金銀首飾。”盛老太太拉著孫女的手:“就連長柏也說,那是個難得的正人君子。十八歲的狀元郎,平時出入竟然就一個從小跟著的書童,屋內也沒有暖床的女使丫鬟。”
盛華蘭聞聲連連點頭。
越是瞭解江昭,她就越是清楚這樣的人是何其的罕見。
說句不誇張的話,哪怕江昭沒有半分才學,單單就是他的性格,也是個適合託付一生的人。
“可是。”盛老太太平和的目光猛地鋒利不少,她緊緊的望向孫女:“你敢保證江大郎一輩子不變心?”
“這.......”盛華蘭眸光一暗,微微搖了搖頭。
天底下不乏名門貴女下嫁,丈夫變心的例子。
甚至,祖母也是其中的例子之一。
更何況,她還是往上高攀?
既是高攀,一切就看郎君的良心。
“女子啊!”盛老太太一嘆,叮囑道:“女子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好好的生活。”
“有點錢,有親近的女使,有管家權。”
盛老太太說道:“哪怕丈夫不疼愛自己,甚至是寵愛小妾,日子也能過得下去。”
盛華蘭微微頷首,她也知道這個道理。
祖母和母親,兩個反面例子,她都有借鑑。
而區別就在於,祖母后半生豁達,手上有錢,過得悠閒。
母親時時駁斥父親,惹得父親厭煩,管家權都時時丟了去。
“這隻鐲子,留作壓箱底吧!”
盛華蘭沒有拒絕,收起了鐲子。
盛老太太又從邊上捧起一個盒子,那個盒子是最大的盒子,足有枕頭大小。
一開啟,裡面堆放著足足尺許高的契紙,有的是田產,有的是鋪子,一些重要的產業,紙張書契足有幾尺長,反覆折來折去才能放入盒中。
盛老太太從上往下依次抽出幾十張書契,盒子內的東西一下子就少了三分之一。
沒辦法,盛華蘭是高嫁。
夫家是繁華之地的大族,郎君是名揚天下的淮左江郎,科舉出身的狀元郎,老師更是二品大員。
這樣的出身,若非是在江昭考上狀元以前就定了婚,婚事根本不可能輪到盛華蘭。
哪怕是揚州本地,也有不少官宦人家的閨秀直言盛華蘭是撞了大運。
由此可見,雙方的差距是何其的大。
為了給疼愛的孫女壯一壯場面,盛老太太與盛紘商議過婚事,最終決定十里紅妝!
這也是高嫁該有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