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小胖子的頭,動作熟稔地拍著他的背,語氣總算柔和了些,小聲哄道“沒事,我在”。小胖子哭得抖得厲害,連帶著抱著他的戌六彷彿也有些顫抖。
她把小胖子的衣服抓得緊緊的,又說了一聲:“沒事,我在。”
不知是不是徐安歌的錯覺,他竟覺得戌六這句話也帶了顫音。
“何止是有點!”錢一串下意識接了一句才反應過來,他根本不認識這女孩子,於是忙問徐安歌,“她是誰?”
“戌六,我路上碰見的,要跟我們一起出去。”徐安歌隨口說著,眼神往戌六和小胖子身上轉了幾圈,問戌六,“你認識他?”
戌六:“我的朋友。”
徐安歌抬眉看了她幾眼,“朋友”這詞兒不稀奇,可是從戌六嘴裡說出來就莫名違和,惹得戌六還不自在地解釋了幾句:“就是我救過他,他也就過我的意思。”
錢一串這下緩過勁兒來了,也悄摸著探了探戌六的武功,這才發現這麼和小姑娘竟然已經快是武者了!
後生可畏啊……
“小姑娘,你救他我信,可他救你是不是荒唐了些?”錢一串認真道,“他身上可半點武功都沒有。”
戌六蹙眉說:“到底有沒有,我比你清楚。”
錢一串笑著說:“好,我多嘴了。”
徐安歌聽錢一串所言,突然望了望漆黑的洞xue。如果小胖子真的沒有武功,錢一串到底是怎麼把人
“別說這個了”徐安歌遠遠望了一眼林子,那裡不知是什麼猛獸路過,竟驚起一片飛鳥。他心中陡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們身後還有追兵,趁早出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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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柒年帶著阿寶和傳信人趕來了連縱堂,此時洞口已經滿是各種野獸的腳印。
林柒年讓阿寶和傳信人先幫著檢視下游的幾個藥人連營,自己走進了連縱堂。
連縱堂中的野獸依然沒有全部散去,可人已經跑得差不多了,有些是武功高,跑出去逃命去了,也有一些是已經葬身獸腹,故而毫無聲息了。
漆黑的洞xue中彌漫著淺淡的血腥味,可林柒年全然不在意,而是心中念著孟鷹給他的指路口訊。
從洞口進去,先走左數第三個洞,再走最中間的洞,左轉,右轉……
林柒年認真按著口訊上說的走,路上也偶遇了兩三隻野狼,不過都被他嚇跑了。
他好歹也是個後天高手,就算是那藥生生嗑上去的,那也是正經的後天高手,對付這野獸兩三隻自然不在話下。
林柒年很快就跟著孟鷹口訊的指路到了馭獸園,而後按步驟挪動了幾個籠子,最深處的山壁咔嗒一聲開啟了——這成了一道門!
林柒年走進去,牢記孟鷹所說,不多看不多碰,拿到了一個放在書架上的白玉瓶子,就很快退出來,將籠子擺回原位。
最後快步走出了馭獸園。
一切順利,林柒年鬆了一口氣,打算原路返回,卻在這時突然被人叫住——
“林堂主!”
林柒年心底一驚,面上卻沒有任何異樣:“誰?”
那人相貌平凡,唯一惹人注目的只有上嘴唇圍著的那半圈小鬍子,走來,恭敬地行禮:“小人是連縱堂下二連掌事。”
看這人的態度,應當並沒有看到什麼,林柒年又問了他一些話,才放下心來,說:“我是奉命來助連縱堂抓人的。你可知私放藥獸的人如今身在何處?”
“這……小人不知。”二掌事慚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