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地面越來越遠,偏偏身上內力還跟被鎖住了似的沒法用,錢一串真慌了,剛即興來了一句“狗日的……”,正準備往下罵的時候,突然聽到頭上那缺德鬼又輕飄飄地來了一句。
“這解藥瓶子怎麼這麼重呢?影響我上崖,不如丟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
錢一串恨恨地把更多髒活咽回去。
徐安歌在上頭輕盈地跳,一邊嫌棄錢一串太重:“錢兄,你吃的太多了。”
錢一串咬牙切齒,渾身警惕極了,生怕自己當面撞到哪個石頭,頭破血流一命嗚呼。
當然,徐安歌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的,他每感覺蛇索晃蕩了個來回,差一點點就要撞上崖壁了,就會恰到好處地彈上一粒小石子,把錢一串調整回原位。
命是不會丟,就是又疼又漲,疼是因為來自後天高手的石頭暗器擊打,漲是因為肺要氣炸了!
一番要人命的折騰之後,兩人終於攀上了山崖。
徐安歌降落姿勢優雅,錢一串摔了個狗吃屎。
“呸。”他吐出兩口泥,憤怒已經要脫眶而出化成實質把徐安歌戳成漁網了。
徐安歌就笑笑,提著蛇索讓錢一串再站起來:“錢兄,藥。”
“……”錢一串乖乖地收回視線,心底罵了一串髒話。
徐安歌就是氣氣人,很快就把注意力轉到正事上來了,他環顧四周,發現這個崖頂……好像有些奇怪。
崖頂石壁坑坑窪窪,四處都是尖銳的稜角,徐安歌走了兩步就被一大叢茂盛的草木攔住了去路。
前頭像是被人為清理過一樣的幹淨,後頭則是連腳底下的路都看不到,草直往人臉上戳。
徐安歌不想在雜草堆裡溜達,可是這彷彿也沒有別的路了,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問了錢一串:“接下來往哪兒走。”
錢一串還在暗暗抽氣降火:“不清楚。”
徐安歌瞥他一眼,錢一串立馬想起了自己被打傷、被捆綁、被灌藥的全過程,咬牙說清楚了:“我真不知道,他們就給我指路到這兒。”
指路?
徐安歌下意識想,這個詞怪怪的。他彷彿從錢一串的話中聽出來一些微妙的東西:“你也沒來過這地方?”
錢一串搖頭牽動了鞭傷,只好嘶了一聲老實用嘴巴說話:“沒有。”
徐安歌轉過頭,繞著他看了幾圈:“你不是他們的人嗎?竟然沒回過總堂?”
明明他從杜府抓到的那個“無名氏”嘴裡挖出的訊息就是他們總堂在陳山附近啊……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能半路猜出來錢一串有鬼,才能一直有所警惕。
“總堂……”錢一串也懵,什麼時候老杜還有總堂這玩意兒了?他不就是養了幾個武林人嗎?
徐安歌:“……”
錢一串:“……”
兩人面面相覷,忽然感覺他們都搞錯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確認過眼神,是對臉懵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