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辦案,閑人勿入!”
徐安歌看著這一排的官差,以及杜府隱約傳出的尖叫與嗚咽聲,心中突然蒙上了一層陰霾。
他對領頭的官差笑笑,說:“這位官差大哥,小子有事要找這府的主人,能問問這在辦什麼事嗎?好讓我看看要不要再等。”
領頭的官差瞥他幾眼,神情冷淡道:“不必等了,這府裡主人死了。”
徐安歌睜大了眼,驀地轉身看向杜府。
府中女眷的哭嚎越發清晰,從遙遠的天邊飄來,縈繞在他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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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中,一人半跪在地,向孟鷹行禮,一動不動地跪著彷彿定住了,孟鷹卻沒有一點叫他起來的意思。
他正在看手中的一封信——這是林柒年派人傳給他的急件。
孟鷹看完整封信,眉頭越皺越緊。
良久,他拿出一張紙,隨意畫了幾筆,靜等一會兒,看著墨水漸漸變成透明,才示意跪著的那人將紙交給林柒年。
那人走後,他夾著那封信直接催動內力將它燒得一幹二淨。
自重生後,他就一直打著釜底抽薪,直接幹掉現在的陰陽教主的主意——因為他知道教主的弱點,這個看起來異想天開的主意,他是完全有能力實現的。
他在暗地裡布了局,就等著網織好,自己的功力再提升到先天之後,便能直取這老賊狗命。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孟影竟是又在蘇州有了動作。不管前世還是今世,他永遠都像只鬣狗一般緊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自己的動作再小心卻也還是漏了點端倪,把那小子興奮得在蘇州亂來。
——如今蘇州可是他佈置得最嚴密的地方,蘇州有徐家,也是他所知的陰陽教勢力滲透最少的一塊地方,自然要好好護著,將其圍得密不透風。
正因為這樣,孟影還沒有發現什麼真正要命的東西,不過再讓他蹦躂下去可不一定了,所以他得趕著去一趟蘇州。
正好寧遠的目的地也是蘇州,他能催催寧遠一起走,或者先跟他說好目的地,到時候就能順理成章地在蘇州重逢……
孟鷹想得挺美,還在心裡打了好幾次腹稿,琢磨著怎麼跟徐安歌說自己的目的地。
最後他想起來上輩子寧遠在榻上喘不上氣兒似的跟他說的“我覺得你……不用太個性。”,於是選擇了最不個性一款——直接問。
正當孟鷹想好了怎麼說話的時候,徐安歌已經低著頭回到了酒樓門口,他走得心不在焉,直到撞到了門口的小二,才恍然回神。
小二被人撞了,還陪著笑臉:“公子,您沒事兒吧?”
徐安歌搖頭,隨意往四周看了看,正巧看到謝翎趴在酒樓右上方的一個小窗上,伸手輕撫一隻鳥,鳥兒一身烏羽,小巧玲瓏。
她垂眸看了鳥兒半晌,輕柔地捧起它,放它飛走了。
對了,他還得提醒謝翎快收拾行李。
徐安歌收回視線,想到這事,才重新集中起精神。
他通知完謝翎,得到了一個點頭。
謝翎的態度比之前冷淡多了,但徐安歌並沒有在意,他如今迫不及待地回房,想好好看一遍那封信——也是杜老爺的遺書。
杜老爺到底在那上頭寫了什麼?
他昨晚只覺得杜老爺寫信的口吻奇怪,可卻真沒想到——這竟然真的是一封遺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