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嘉願轉動腦袋，眼睛上下亂瞥不敢看丹尼斯的眼睛，他試圖岔開話題：“丹尼斯，你要不要換件衣服？”
丹尼斯將張嘉願的腦袋轉了回來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好吧，”張嘉願坦誠道：“確實挺開心的。”
丹尼斯：“……”
張嘉願話音剛落，外婆又是捂著肚子哈哈大笑，丹尼斯一臉無奈地看著張嘉願，雙手搭在張嘉願的肩膀上從後面推著他。
“幹什麼？”張嘉願被迫走了兩步回頭問道。
“我要回臥室換衣服。”
張嘉願：“？”
張嘉願疑惑道：“你去臥室換衣服，你推我幹嘛？”
丹尼斯見張嘉願不走，直接從後面摟住張嘉願的肩膀，強硬地將他帶到了他的臥室，一邊走一邊說道：“你陪我一起換。”
丹尼斯臥室明顯要比出租屋那邊東西要多的多，外婆應該打掃得很勤快，整間屋子許久不住人看起來依舊幹淨整潔，張嘉願看到牆角的地上有一雙輪滑鞋，隨口問道：“丹尼斯，你溜冰是不是很厲害？”
丹尼斯不假思索道：“我不會溜冰。”
張嘉願：“？”
張嘉願覺得很意外，他上下打量一下丹尼斯道：“你一個俄羅斯人竟然不會溜冰？”
丹尼斯一邊開啟衣櫃一邊反問道：“那你作為一個中國人會打乒乓球嗎？”
張嘉願點了點頭道：“我會啊。”
“……”丹尼斯沉默著拿出衣服開始換。
張嘉願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一臉懵逼地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思考丹尼斯讓他進來是有什麼事，結果丹尼斯竟然真的開始換衣服。
張嘉願終於如願看到了丹尼斯赤裸的上半身，果然跟丹尼斯說的一樣很幹淨，一點毛毛都沒有！
而且丹尼斯看著很瘦，明明平時也沒看到他鍛煉，脫了衣服身上竟然有一層薄薄的肌肉。不誇張，但是很勻稱，看著十分的美觀。
簡直沒天理了，現在只有一整塊腹肌的張嘉願表示狠狠地嫉妒了。
張嘉願大學時經常和朋友打球，以前身上也有腹肌，當時上高中的堂妹看到，還提議他去網上當擦邊博主，說他這樣的男女通吃，能當大網紅。
張嘉願婉拒了堂妹了建議，畢竟他這樣一個異性戀，男女通吃怎麼也算不上好事，張嘉願以前在某影片號上發過自己打球的照片，結果被某個不明群體追著喊“爸爸”嚇得他連夜注銷了賬號。
丹尼斯換好衣服後，轉身看到張嘉願打量的目光。
張嘉願看到丹尼斯朝他走來，吹了個口哨道：“身材不錯啊。”
“謝謝。”丹尼斯挑了挑眉，接受了張嘉願的誇贊。
“你叫我進來是有事要說吧。”張嘉願主動開口問道。
丹尼斯半靠在書桌前“嗯”了一聲，伸手做出一個請求的動作道：“嘉願，等會出去的時候，你可以多陪陪我外婆聊一會天嗎？”
“外婆年齡大了，很少出門，這邊也很少能遇見中國人，前兩天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突然告訴我，我不在家，她都快忘了中文要怎麼說了。”
不知道為什麼，張嘉願聽到丹尼斯的請求，總覺得心裡酸酸的，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外婆，他朝丹尼斯重重地點了點頭。
“對了，你的父母不住在這邊嗎？”
丹尼斯愣了一下，他避開了有關了父親的話題，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照片溫柔地撫摸照片上女人說道：“我的母親在我五歲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
張嘉願順著丹尼斯的視線看向他手中的照片——照片上年輕的母親一臉溫柔地抱著小孩，她沒有看向鏡頭，只是低頭滿眼愛意地看著懷裡雪白漂亮的孩子。
從長相來看，丹尼斯其實跟媽媽並不怎麼相像，因為媽媽明顯長得更像中國人一點，她笑起來很靦腆，也很漂亮。可是如若再仔細看看，卻又會覺得丹尼斯的眼睛像她一樣大大的，嘴巴像她一樣薄薄的帶了一點唇珠，就連小小的耳垂也和她很像很像。
張嘉願想，他真是問了個糟糕的問題，他回想起之前和丹尼斯的聊天，丹尼斯曾經說過他討厭這雙和他父親相似的綠色眼睛。
“我從小是外婆撫養長大的，”丹尼斯看著張嘉願，用手指了指自己嘲諷道：“俄羅斯的男人都挺不靠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