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珍重的味道。
那些手稿,雖然在他浩如煙海的創造中,不過是其中的一本。
但卻是他最為熟悉,帶在身邊最為久的一本。
若不是前段時間清理舊物,也不會讓掌櫃代為保管。
他將其送給沈見碌,心中自然也是有期許的。
但再多的期許到了心中,到了嘴邊,似乎又覺得沒有那麼重要了。
學得再多再用功,不都是為了自己,都是自己想要學的嗎?
他又何必從中施壓呢?
於是,再多的思緒,再多的情感,再多的不捨,到了這時也都只凝聚成了一句話。
“東西給你了,自己好好看。”
沈見碌看著他,似乎沒能明白他這句話的深意。
也有可能對大人物的交流不算熟稔,目光中還是有些怯意和生疏。
那也無所謂了,棋聖笑笑,轉身就往山下走去。
這麼多年過去,他早已不知登了多少山,見了多少林,此山不登也罷,他也沒有那種非此不可的執念。
執念什麼的,可以有,但可以在很多地方。
風吹起他寬大的袍袖,衣衫單薄不覺冷,也不是春寒料峭的時日,他卻覺得心中猶如早春。
不說心花怒放,到底愉悅至極。
掌櫃急急忙忙趕上,山路不算好走,好在他是修士,倒也不難走。
何況下山可比上山舒服多了。
他匆忙趕上,不知棋聖要做什麼:“先生,你這是要去何處?”
棋聖朗聲笑道:“我要去見見故人,看看一群老家夥,掉了牙沒有。”
他沒有壓低聲音,這聲自然回蕩在山谷間,讓沈見碌和黎塵都聽到了。
他往前走著。
既然是去見故人,就不用那馭雲飛天的招式了。
當年什麼樣子又不是沒見過,現在整那一出給誰看?
他們這群老家夥,也該擺開外面的那些名號,就這樣見一面了。
掌櫃心中唏噓,聖人又冒什麼新點子了,但願這次好辦一些,不過能讓先生開心一些,總是好的。
這樣想著,掌櫃回頭看了眼沈見碌。
這個徒弟,其實單方面收也不錯嘛。
沈見碌看著棋聖和掌櫃越走越遠,不知是松一口氣還是如何,對黎塵笑道:“我說不願意,是真心的。”
黎塵點頭:“我知道。”
沈見碌低頭,拿著手稿有些糾結:“那你說我應該看嗎?我其實並不算他的徒弟……”
黎塵道:“你無需為此感到慚愧,這本就是他自願贈與你的。”
沈見碌嘆氣:“話是這麼說,但……”
黎塵眼底很深,看著他:“你說回來喝湯。”
沈見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