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見碌嘆氣:“說實話,和他聊天,我的直覺告訴我,我要當冤大頭。”
季潯不解:“啊?”
沈見碌:“他先表達自己立場,然後不清楚家人立場,緊接著表示有高人“神樹”相助,然後告訴了我們一個驚天大秘密,他的爺爺極有可能被妖替代。”
季潯:“這麼短的時間,他表達了這麼多嗎?”你居然也能聽出來?
沈見碌繼續道:“而且他也沒有忘告訴我們重點,不久以後的祭祖大典,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他該怎麼去阻止。”
季潯:“那你還突然帶我走了,這麼大的事不得多問問?”
沈見碌看著府中桂花樹,道:“不是我不想問,而是他可能也沒有想好怎麼說。我給他一點時間。”
如果閉上眼,只用識海,就能看到,鐘府上下被無數條絲線牽引,絲線從無數房間,無數家丁身上來,細而綿長,都被府中心的桂花樹所彙集。
它被絲線重重纏繞,如果是個人,估計要被這負累壓得喘不過氣來。
但它不是。
也就意味著,它用一種常人難以想象的方法連線了無數人,從中獲取著什麼。
鐘君或許沒有騙人,但一定隱瞞了什麼,只說了一部分讓他們去尋找什麼。
季潯:“那你覺得,鐘君是暗示我們去查什麼?”
沈見碌嗅著風中傳來的一絲花香:“很顯然,他想讓我們覺得神樹有問題。”
季潯表達肯定:“我也覺得有問題,他對神樹的崇拜讓我感覺像下了降頭。”
沈見碌遂而表示:“所以我們不能被利用,雖然我也覺得神樹有問題,但是不能先查神樹。”
季潯:“?”
沈見碌:“你想想,我們初來乍到要去查人家家裡傳家寶一樣的東西,萬一出什麼意外我們兩個都要寄。不談被家丁發現會不會把我們拖出去當作盜賊或者對神樹不敬的人來審判,就算真的發現那樹是妖怪,我們又能怎麼樣?”
季潯聽著呆住了。
真的是,好有道理啊!
沈見碌繼續說:“而且你想想,我們來這裡是幹什麼?我們是來找寶藏的,不是和秘境裡的人玩劇本殺的,萬一整完了什麼也不給,還費心費力何必呢?”
季潯:“……”直接說到點子上。
沈見碌看向天空:“秘境裡面的時間也很不對,我自己雖然沒怎麼感覺到流速的不同,但就是覺得不對勁。我們如果實在找不到寶藏就得出去,萬一來個裡面一天外面一百年就糟了。”
季潯:“不會那麼糟……吧。”他聲音越來越弱。
沈見碌搖頭:“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們多多少少還是要查一點東西。”
季潯拍了拍刻著符文的法袍,同時快速捯飭了下自己,居然也能裝出幾分翩翩少年劍修的風度來。
他早已做好準備:“來吧,不打聽神樹打聽什麼?鐘府傳承秘法?管家不可說之事?還是煉器大能未解之謎?”
沈見碌再次把手搭在他肩上,同時露出了那非常不符合年齡的慈祥上級笑容。
季潯感到很不好,沈見碌每次這副表情都沒好事。
沈見碌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都不用,我聽說你是婦女之友,應該特別擅長和人聊天。鐘君的大哥大嫂去山廟祈福,我希望你能去看一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總之是不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