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執安望著她,先是震怒,隨著循齊的話說完,她很快又平靜下來,道:“如果臣都不選呢?”
總會有第三條路走的。
“陛下年輕氣盛,過年才十八歲,不知天高地厚,休要鑽牛角尖。”顏執安也跟著站起身,與她對視。
兩人身高相似,小皇帝 還會再長,指不定明年就會超過她。
她越冷靜,越平和,循齊越發不甘,明明喜歡,為何不能正視呢。
循齊眼中的掙紮,很快就被不甘壓了過去,她後退一步,道:“朕是天子,是天道選定的君主,為何要受人的束縛。”
大言不慚的話,氣得顏執安發笑,但她沒有與皇帝爭執,只道:“陛下若要兵權,臣可給你。臣說過,你要什麼,臣給什麼,哪怕是臣,但立後一事,萬萬不可。”
她靜靜地望著陛下,人就在眼前,觸手可碰,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小皇帝心口天人交戰,心中如烈火烹油,揹著身後的手緊緊握住,這一刻,她險些就要答應了。
不成,若是這樣,自己成了昏君,對不起先帝對不起老師。
她後退一步,道:“在你眼中,朕就是這麼饑不擇食?”
一句饑不擇食,讓顏執安無端紅了臉,道:“不許胡說。”
怎麼就和饑不擇食牽扯上了。
一句饑不擇食,讓兩人平靜下來,顏執安嘲諷皇帝:“陛下過來就是給臣下藥的?”
“朕只是讓你看清自己的心。”
“臣一生,並無喜歡的人,藥效後,是誰就是誰。”顏執安否認剛剛的事情,“反是你,都做了皇帝,還用這麼下三濫的招數,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循齊覺得她虛假透了,拿皇帝的身份說話,與她說不通,叫不醒裝睡的人,轉身走了。
她又氣走了。
顏執安坐下來,想起外面的點心,起身去拿進來,喚來無情:“將白胖招來。”
片刻後,白胖被抱了過來,放在幾上。
顏執安將點心放在白胖的腳下,白胖嗅了嗅,當即吃起來。
吃過一塊,顏執安又給它一塊,一連吃了三塊,盤子裡就剩下一塊了。顏執安見它吃得多,便道:“都吃了。”
白胖不肯吃了,往地面上跳去。跳下去,剛爬起來,就似喝醉酒一般,東倒西歪的。
它轉了個頭,朝顏執安撲來,抱著她的腿不可肯放,甚至拿嘴去舔舐她的鞋面。
顏執安神色淡漠,漠視白胖的行為,剛剛自己就是這麼對皇帝的?
不過白胖吃了三塊,分量極重,與她應該不一樣的。
“家主,鴻臚寺卿有信來。”無情拿著信走進來。
顏執安接過信,掃了一眼,冷冷一笑,無情擔憂道:“鴻臚寺卿給您寫什麼?”
“別管她,沒好事。”顏執安丟到炭盆裡,扶額闔眸,當做未見。
羌族的事情已經結束,鴻臚寺一幹人等在回來的路上,紀秦十分孝順,給老師帶回來一個羌族女人,詢問老師要不要。
她哪裡是給老師的,分明是自己招惹回來的,想獻給老師。顏執安怎麼會要呢,她自然就收為己用。
打的一手好算盤。
顏執安想了半晌,喚來無情,道:“鴻臚寺卿回來後,讓她來左相府。”
“是。”無情應聲。
仔細算一算,鴻臚寺卿一行人走了一年,去年這個時候走的,算一算,也該回來了。
循齊怒氣沖沖離開左相府,還沒回宮就冷靜下來了,待入大殿,收斂情緒,恢複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