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當你死了,你能保證不去找原家的姑娘嗎?”顏六爺冷靜地問她,“我當你死了,你去找她,丟了我顏家的臉面,原家還以為是你勾引她,是你糾纏不清,那樣,我情願你死了。”
父親的話,當頭棒喝,激得十七娘良久不語,就算是死了,她與阿元也不能在一起。
她闔眸,痛哭流涕,哭得跪下來,形狀瘋魔。
而顏六爺無動於衷,揮揮手派人將她帶下去,“關起來,我們明日就回金陵。”
原家的人先行一步,顏家的人為避開,便選擇明日離開,這樣兩家就會錯開了,這樣的事情,誰都不願揭露出來,能掩蓋就掩蓋,就當從來沒有發生,就當兩家的女兒各自離家出走出來玩兒的。
顏六爺將女兒關了起來,立即給家裡寫信,掩蓋此事,只說十七娘出來貪玩,如今已尋到,不日將歸來,好在平安無事。
冬夜寒冷,馬上的風吹得人肌膚生疼,循齊馬術一般,緊趕慢趕,趕到了鎮上。
到達驛館時,顏家的人已經走了。她立即調轉方向,往金陵方向而去,她敢從顏六爺手中奪人,但不敢與老太爺對上。
又趕了兩日路,終於追到了驛館,可顏家的人不在,但驛館裡住了一夥人,神色匆匆。
循齊警覺,立即派人去問驛丞。
“是金陵原家的人。”驛丞不敢隱瞞。
循齊詢問:“金陵顏家的人可來過?”
“未曾。”驛丞回答。
循齊擺擺手,驛丞便退下了。她認真思考,按理來說,顏家的人先走一日,應該到驛館了。原家的人是什麼意思。
她立即招呼無情過來,“你去夜探原家,看看原家搞什麼名堂。”
夜探對無情來說,不過是簡單小事。她頷首領了吩咐,“少主今晚好好休息,屬下後半夜便回來。若真有緣由,便在出門前攔住對方。”
無情跟隨顏執安多年,深得其心,查案也十分厲害。
循齊日夜趕路,也累了,聞言便躺下休息。她太疲憊,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天色矇矇亮時,無情小心地喚醒少主,“查清楚了,原家也丟了女兒,特地來尋的,看著方向與我們來時一致。”
“找個藉口,將人扣下。”循齊登時就醒了,神色沉著,“就說我的玉佩丟了,要求原家接受檢查。”
為何兩家的姑娘一起出走到此地,又一起被捉回去呢?
無情立即領命,帶上人,半個時辰內就圍住了原家居住的院子。
“我家少主的玉佩丟了,還請留下。”無情抱著劍,走到原家的人面前,故作囂張,“請你們接受我們的檢查。”
原家的人勃然大怒,“你們是誰?”
“顏家少主,左相獨女。”無情稟明身份。
對方的怒氣當即消失了,臉色為難,主事人當即與無情笑著說話,“原來是左相府上的人,我們是金陵原家的人,也是姻親。”
顏謝王原四家都是姻親,因此,四家根深蒂固,互相扶持,多年屹立不倒。
無情聞言,朝緊閉的屋門看了一眼,道:“原來是原家的人,這是怎麼了?”
原家的人守口如瓶,只道是從此地路過,今日便趕回金陵。
明顯是不說實話,無情也不客氣,幽幽道一句:“我家少主東西找不回來,還請各位靜心等待。”
說完,無情便走了,驚得原家眾人不知如何是好,半路上怎麼殺出個顏家少主。原家的人無奈,即刻派人去給顏六爺傳信。
原家人走不開,在此耽誤一日,晚間的時候,顏家的人便來了,恰好三方聚集一起。
循齊聞訊去見六祖父,對方啞然,家醜不可外揚,循齊卻笑著上前,“阿孃讓我來接十七姨娘去京城,她的親事由家主作主。”
“不可。”顏六爺聞聲色變。
循齊疑惑,“六祖父,我們進屋說。”
顏六爺正有此意,聞言大步進屋,循齊隨後跟上,在入屋後,關上屋門。
循齊疑惑道:“六祖父何至於變色,十七姨娘做了什麼事?”
顏六爺難以啟齒,可家主已然插手,好在循齊不回金陵,她知曉也無妨,他無奈下將事情說了一遍。這一說,驚得循齊良久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