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齊看得心中發揪,右相伸手拉著她,她急道:“你放開她。”
紀王這時懶洋洋地坐了下來,嘴角凝著笑,道:“你殺了左相,今日也得死。”
“你閉嘴!”循齊朝紀王怒喝一句,“你再胡說一句,我弄死你!”
紀王被一個孩子訓了一頓,心中憤恨不平,想回懟一句,卻發現上座的女帝冷冷地看著他,他只好冷哼一句,“我不與孩子計較。”
滿殿慌亂,不少人勸說,“松開左相,放你走便是。”
“放開左相!”
顏執安被挾持,依舊含笑,望向紀王:“紀王,我若死了,勢必拿你陪葬,畢竟假公主是你找來的。”
紀王臉色變了。
假公主將簪子再度抵進一步,顏執安疼得悶哼一聲,幽幽道:“我死了,你也得死,何必呢,你想去哪裡?”
“司馬神容。”假公主不回答顏執安的話,而是望向寶座前的女帝,鼓吹眾人反了女帝:“你殺夫自立,罔顧人倫,遲早要遭報應。太子殿下,是她殺了你的父親,太子殿下,你當為父親報仇。”
頃刻間,亂糟糟的殿宇安靜下來,眾人看向太子殿下。
稚嫩的太子面上出現一種難以言說的神情,有難過有憐憫,但始終沒有恨意。他抬頭,看著假公主:“我知道你是假的,你放開左相,孤保你不死。”
“我不會信你的,你的殺父仇人就在你的面前,你去殺呀。”假公主激動地催促太子殿下,“你爹殺了明帝陛下,所以,他殺了你爹為她的丈夫報仇。”
一言既出,眾臣面色驟變了,皇家秘辛就這麼被說了出來,偏偏無人敢去反駁,萬一激怒她,她不高興就殺了左相。
循齊掙脫了右相的手臂,沖上前,緊張地看著阿孃,喊話道:“你究竟是誰,我不管,但我知道你是紀王找來的,你敢動我阿孃,我活著就弄死紀王一家。我什麼都做得出來,去年我剛殺了一個庸醫。”
不得不說,這句話逗笑了女帝,為維持威儀,她抿了抿唇角,低頭遮掩笑容。
“關我什麼,顏循齊,你休要往我身上潑髒水。我也被她騙了,她身上有胎記,有信物。”紀王又從座位上蹦了起來,“陛下,你給我做主。”
女帝擺手,“你閉嘴。”說完,她看向假公主,“你要什麼,朕都滿足你,放開左相。”
“我要馬車,開城門,放我出去。”假公主面目猙獰,“你們若敢追來,我就與左相同歸於盡。”
“好,朕滿足你,禦前衛,備馬車。”女帝爽快地答應下來。
循齊緊張地看著阿孃脖頸間的傷口,“你們還缺一個車夫,我給你駕車,我今年十四歲,比起其他人,你應該很放心。”
“不成!”
“不準!”
女帝與顏執安同時呵斥循齊,女帝激動地從殿上走下來,走下來時,右相攔住她的去路,疑惑地看著她。
陛下為何這麼緊張循齊?
女帝被右相看了一眼後,不覺停下來,故作從容道:“不準,循齊,你別亂來,你孃的事情,你別摻和。”
循齊置若罔聞,餘光掃過得意的紀王,唯恐紀王從中動手腳,依舊選擇上前,“你看,我是不是最合適的?”
循齊小,又是女孩子,力氣有限,比起成年的男子,確實可以讓更放心。
紀王在旁附和一句:“正好,顏少主,不得不說你有一片愛母之心,你若為此犧牲了,本王上奏給你表彰。”
“閉嘴,紀王你再說一句,朕賜你啞藥。”女帝怒喝一句,怒氣險些壓過理智。
“好,我就要她。”假公主答應下來,指使循齊:“你先上車。”
循齊吞了吞口氣,脊背生寒,不捨地看了阿孃一眼,立即朝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