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不可理解的，約納斯已經確定過格萊斯頓身上也被植入的寄生蟲，但當時科波特意圖不明，他們並沒有輕舉妄動。不過布魯斯也著重提醒過格萊斯頓，並建議他來自己的醫院做個檢查，可惜顯然，比起布魯斯這個合作夥伴，格萊斯頓選擇了看上去更有威脅性的科波特。
另外?，昨天約納斯在與亞德裡安分開後，也去悄悄“拜訪”了格萊斯頓，很有趣的是，寄生蟲已經被拔除了。
這讓約納斯今天與布魯斯分頭行動，去挨個探訪被寄生名單上的人顯得更加有必要?。至少在格萊斯頓身上發生的事情來看，科波特似乎並不是打算用寄生蟲長久地控制這些人達成某些目的，這更像是某種展示力量的手段——布魯斯可以理解，如果?他身邊沒有這些人，他或許也會被科波特這種堪稱傳說中的手段迷惑。
【他很有自信，即使解除寄生關系，這些人仍然會選擇跟自己合作。】
【但我想他不該是那?麼好心拔除寄生蟲的人，或許這幾天發生了什?麼，讓他有了比寄生蟲操縱更穩定、更高效的方法。】
“約納斯說過那?些寄生蟲有明顯的缺陷，”布魯斯在心底皺眉，但面上依舊不動聲色，“難道?短短幾天他就能突破技術瓶頸了？”
【即使在我的世界，對科波特這樣的人來說這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你認為科波特背後還有其他人？”
【這不也是你的想法嗎？而且懷疑物件都是現成的。】
“……沃特。”
【華盛頓。】
兩?位布魯斯·韋恩，透過酒杯上的倒影面面相覷。
“你為什?麼會認為有政府的影子？”布魯斯轉過身，避免其他人看到自己失控的表情，渾不在意這樣是不是顯得自己一點兒也不給?還在慷慨激昂的科波特面子。
【戈登不是說fbi已經介入調查？這玩意兒研發出?來需要?相當大的研發投入和實?驗，那?不是科波特這種級別的家夥能搞出?來的，美國政府二?戰前就開始搞基因研究了，這種技術如果?來自官方我一點兒也不會驚訝，所以我傾向是科波特從?某個人那?裡拿到了技術。】
【——沃特是什?麼？】
蝙蝠俠並不是能事無巨細地看到布魯斯所有的記憶，最?近布魯斯也沒有處理過跟沃特相關的材料，所以他並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家公司存在。
“託馬斯早年注資過的一家生物公司，”布魯斯簡短介紹道?，“去年我參加股東會的時候，看到了他們展示的5號藥劑和……實?驗品。”
布魯斯並不想這樣稱呼那?個孩子，但他也只是在闡述事實?，無論?沃特將那?名?男孩兒的來歷包裝得多麼偉光正都改變不了這一本質。
提起這些，布魯斯的腦子裡自然就回?憶起當時的情景，蝙蝠俠也就弄清了前因後果?。
【你的考慮不無道?理，為什?麼不去弄些5號試劑的樣本回?來？】
“……或許你注意到了，我持有的股份非常有限，還不足以讓我對珍貴的實?驗成果?予取予求。”
【呵，那?為什?麼不讓你的小男朋友去求助那?個鋼鐵之軀呢？】
布魯斯沉默著，沒有回?答。
【你在忌憚。】
蝙蝠俠的聲音裡帶著滿意，從?莫名?其妙來到這裡開始，除了向布魯斯展示自己那?經過修飾的記憶外?，他一直很慎重地隱藏著自己的真實?想法。同時，一方面他引以為傲的理智還能讓他剋制住自己，不要?像個瘋子一樣跳出?來對超人喊打喊殺，另一方面，他也在試圖影響著這個他眼裡仍過分天真的布魯斯·韋恩。
這個世界還很和平，但超人已經出?現，雖然很多事情跟他記憶當中的完全不同，但……誰能保證他們的明天不是自己的今天？
“我有我自己的判斷。”布魯斯低聲說了一句，是在回?複蝙蝠俠，也像是在告誡自己。
他轉過身，向房間的另一邊走去。
人總是很難看清自己，但布魯斯完全可以想象，一個生活在那?樣一個世界的自己，可能會打怎樣的算盤。
或許蝙蝠俠說的都是真話，但那?不代表他不會誘導自己達成某些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