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呢？”約納斯突然低聲問道，“其他人沒有阻止他嗎？”
“沒有，”布魯斯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抬眼又看向了約納斯，“你……”
“據說壓力會導致創傷性閃回，是哥譚的?生活環境太惡劣了麼？還是你對恐怖片的?品位原來居然這麼糟糕？”約納斯扯著嘴角，故意打趣道，“看來下?次如果我考慮邀請你看電影，要避開這些題材了。”
布魯斯冷肅的?臉上浮現?出無奈的?神色。
“你還要聽下?去嗎？”
“為什麼不呢？畢竟聽上去還是個情節頗為跌宕起伏的?故事。”
約納斯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拿走了布魯斯手中的?空杯。
布魯斯沉默地?看著他的?動作?，繞過了那段自己被超人吊起來折磨的?夢，開始描述那個讓他看見迪克死?亡的?場景。
期間，約納斯沒有再直視過他的?眼睛，當然，也沒有發生什麼一不小心將杯子裡的?水倒溢位來的?狗血電影橋段。
認真說起來，布魯斯描述的?每一個場面他都?沒有參與過，甚至在他來到這個世界前，巴裡都?還是活蹦亂跳的?，但約納斯知道，布魯斯看到的?，恐怕都?是那個世界已經發生了的?事情。
這讓他心裡難免有些不是滋味——感覺自己就像一個逃兵。
在那個世界，跟他關系最好的?是巴裡，然後就是哈爾。他知道巴裡一直被愧疚感折磨，也知道隨著夜翼和綠箭的?離開，哈爾對超人的?立場愈發動搖，更?清楚，繼續這樣下?去，恐怕所有人都?要死?。
可偏偏是他成?了幸運兒，陰差陽錯離開了那個世界，並且從來都?沒考慮過尋找一個回去的?道路。
“……你真是冷靜，天知道我看到迪克死?的?時?候……”布魯斯哽住了，他不願再回想當時?天旋地?轉的?感覺。
“那是因為我知道迪克還好好的?活著，要我把他從床上挖出來帶給你過過目嗎？我打賭他現?在一定還沒睡。”
約納斯把水杯又塞回了布魯斯的?手裡，後者垂下?頭，露出後頸的?骨骼，展現?出自己少見的?脆弱。
“與其擔心夢裡根本沒影兒的?事，不如想想回到哥譚後怎麼提高下?自己的?安保措施，”約納斯說，“實?驗室的?戰衣不是可以使用了嗎？我覺得你——”
“你太緊張了，約納斯。”布魯斯無奈地?笑?了起來，這會兒他已經緩過來了。
“你沒來我身?邊之前我們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你該不會以為過去的?科波特會是什麼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吧？”
擔心再暴露自己異樣的?情緒，約納斯故作?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看來你確實?恢複得不錯，都?有心情調侃我了，現?在應該有胃口了吧？你已經9個小時?沒進食了，我去廚房拿點兒吃的?來。”
說完，他不容對方拒絕地?轉身?就走——他要告訴阿爾弗雷德他們布魯斯醒來的?好訊息，順便冷靜一下?自己的?頭腦。
在他身?後，布魯斯收起笑?容，目光深深地?望向沒有掩好的?房門。
約納斯在害怕，當他描述那個紅衣男人和迪克的?死?亡的?時?候，他的?瞳孔放大了37，而且他在試圖矇混過關，每次他打算隱瞞什麼的?時?候，總會突然多出很多不必要的?話?來。
但為什麼？
布魯斯探身?將杯子放到一邊的?床頭櫃上，將千頭萬緒埋在心底——他和約納斯都?不是那種坦誠相?待的?知心愛人，這樣看來，他們還真是般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