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納斯露出滿意的笑容。
“所以我晚上?可以飛過來找你嗎？為了弄清楚我到底可以做到什麼？”
約納斯的笑容僵在唇角：“但你可能會被發?現……”
“我會偽裝好，而且我可以飛得很?高，他們看不見。”克拉克期盼地看著他，像是將?所有希望都放在?了約納斯身上?。
這還能怎麼拒絕呢？
約納斯只得說：“行啊，不過可能要等到下半夜，畢竟我的工作時間以韋恩先生的作息時間為準。”
他這話音剛落，兩個聽力超常的人就同?時聽到——
“約納斯，來書房一下。”
克拉克驚訝地望向約納斯：“韋恩先生也是？”
“不，他只是知道我是，”約納斯一臉疲憊，他拍拍克拉克的肩膀，道：“回頭見，兄弟。”
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約納斯走過長長的走廊，心裡那點因為克拉克突然來訪帶來的荒謬感漸漸消失，自下午開始就盤亙在?胸口?的憋悶又重新佔據上?風，但?他總算能夠用理智說服自己?：第一，布魯斯·韋恩就是這樣的人；第二，那是你的老?板，你不能隨便發?脾氣。
門沒有關，燈光在?地毯上?透出一片一米見方的亮塊兒，約納斯就站在?亮塊當中，敲了敲那扇熟悉的雕花門板。
“請進，”布魯斯從書本?中抬起頭，笑道，“你真?的可以聽到。”
“我還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說謊。”約納斯垂著眼?簾在?書桌前一英尺左右的距離站定，等布魯斯吩咐。
房間裡安靜了幾分鐘，布魯斯交叉起手指撐在?下巴上?，抬眼?觀察著約納斯的表情，見後者?似是打定主意不動聲色，他側了一下頭，做出讓步。
“約納斯，我希望你知道，不管我做了什麼，我本?意都不是希望讓你生氣。”
約納斯繃緊了面部肌肉，他不想像個幼稚的小鬼說什麼“沒有生氣”，但?讓他當面承認自己?情緒失控，對他來說也不是件容易事。
“我……”約納斯打著腹稿，慢吞吞地說道，“是我今天的表現不夠專業，就突發?事件而言，我應該做好一切配合你行動的準備。”
這麼說聽上?去似乎沒什麼毛病，畢竟布魯斯是付錢的人，但?布魯斯覺得，他不喜歡這種說法。
“如果我做錯了，或者?有讓你不舒服、不贊同?的地方，你要直接提出來，”布魯斯嚴肅地說，“還是說我做過什麼，讓你認為我連這點肚量都不具備。”
約納斯眉心蹙起：“我沒有這麼想，但?如果我說希望下次危險發?生時你可以只顧自己?不要去管別人，生氣的就要變成兩個人了。”
若是還在?車上?，或是兩人剛回老?宅時布魯斯找他說這些，約納斯可能還可以表現得激烈一點，但?中間隔了個克拉克，情緒就時過境遷成怒火的餘灰，根本?就燒不起來了。
等等，這麼一想，難道布魯斯是特意讓他冷靜一下才在?這個時間才叫他過來？
布魯斯半張著嘴，難得有些詞窮。
“你倒是瞭解我。”他笑。
但?約納斯今晚越看他那副笑容越覺得不快，他惡意滿滿地又開了口?：“那麼希望您也瞭解我一點——如果我認為其他人會影響您的生命安全，我會直接從他們身上?踩過去，當然，基於?您的要求，我不會讓他們死在?我的手裡。”
布魯斯輕哂：“是麼，那看來我要再給福克斯一點壓力，快點給我增加些自保的籌碼了。”
思及剛剛出現在?自己?房間的男人，約納斯欣然肯定：“那再好不過。”
“你知道你最近變得不那麼自信了嗎，約納斯？”布魯斯摩挲了一下下巴，眯起眼?覷著在?自己?面前站得筆直的男人，他對那次追車後約納斯對他說過的話記憶猶新，那時候，約納斯展現出的態度跟今天可是很?不一樣。
“或許我該調整一下行程，我們應該提前去拜訪一下那個小鎮？我父親在?世時在?軍方也有幾個好友，如果我真?的想現在?去，也並不是不可能。”
“不是因為那個。”約納斯煩躁地搓了搓脖頸，比起遠在?北方小鎮那莫須有的危險，還是眼?下出現的世界線收束訊號才是讓約納斯惶惶不安的根本?原因。
超人已經覺醒了，蝙蝠俠還會遠嗎？
明?明?他已經逃出了那個世界，難不成現在?要眼?睜睜看著這裡滑向那個“命定”的結局？
想到曾經生活的世界，約納斯就感到一陣窒息。他討厭那裡，不希望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被毀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