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家酒店可是要倒黴了——服務生入室行竊、酒店經理意外身亡，我可真同情他們的老闆，現在可還是旺季呢，為了保住聲譽他可是要費腦筋了。”
“如果你的語氣不那麼幸災服力，”迪克叉起一塊牛角包塞進嘴裡，腮幫運動得飛快，轉眼就又叉起來第二塊，“我還以為你跟莫瑪關系很好呢！除了布魯斯你?還關心誰？出事之後你?簡直快黏在他身上了。”
“沒良心的臭小?子?，我對你?的關心還不夠多？”約納斯眼疾手快地?從迪克叉子下抽走了培根盤子?，幼稚地把它舉過自己的頭頂。
早就在約納斯手底下吃過暗虧，深知自己在身手上佔不了半點便宜，迪克立刻毫無骨氣地為了一片培根認錯。
“我錯了，約納斯，你?超級棒。”他誇張地?做了個討好的表情，併成功地?逗樂了布魯斯。
“當你?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我常常會想自己是不是讓阿爾弗雷德少辦了一個人的領養手續。”布魯斯伸手從約納斯身後把盤子?取了下來，放在了迪克面前。
“那真可惜我超齡了。”約納斯立刻跟上了一句感?慨，像是真心實意感?到?遺憾。
迪克和布魯斯交換了一個眼神，前者受不了地?翻了翻眼珠，為再一次認識到?約納斯那毫無盡頭的下線。
“你?好像很喜歡獨木舟，”布魯斯轉向迪克，說，“如果你?想，我們可以多留下幾天。”
“不了，”迪克搖搖頭，很理智地?拒絕了，“我只是覺得新鮮，我想回哥譚，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雖然迪克這幾天看上去很開?朗，但布魯斯立刻就明白?了他在想什麼。
“愛德華·尼格瑪的公開?庭審定?在了一週後，你?看到?新聞了？”
迪克捏緊了手中?的刀叉沒有說話。
約納斯拍上他的肩膀，說：“他會被重判的，你?的人生才剛開?始，別讓這種人成為它?的重心。”
迪克點點頭，他其實很聰明，知道這次度假其實是特意為他安排的，他很領情，所以這些天他一直在盡力讓自己玩兒得很痛快，努力調整自己的心態。
見他的狀態不似旅行前那麼緊繃，布魯斯眼中?洩露出一絲放鬆的情緒。
盡管收養迪克算不上一時沖動，但也是他在毫無準備下下的決定?，作為家中?獨子?，他連帶弟妹的經驗都沒有，突然要撫養一個這麼大一個男孩兒，他其實一直有些忐忑。尤其是迪克當時剛剛遭受人生巨變，布魯斯由己及人，更擔心自己疏導不了對方?的情緒，只能?說幸好有阿爾弗雷德和約納斯在中?做緩沖，他才勉強維持住一家之主?的從容。
“我的意思是，”約納斯滿臉“慈愛”地?看向迪克，“你?應該沒忘記開?學後的摸底考試對吧？算算日?子?，那也就是在庭審後面一兩周的時間了。”
迪克半張著嘴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我也很期待你?的表現，迪克，”布魯斯配合地?在旁邊敲起了邊鼓，“當然，不用緊張，雖然我的入學考試一向都是全a，但你?不用多想，我不想給你?壓力。”
迪克吞了吞口水：這明明就是在給自己壓力。
可他終究還是沒有敢直接對布魯斯說什麼，哪怕他知道對方?是帶著惡作劇的心態對自己說的這番話。
“你?非要在這種時候提這件事破壞氣?氛嗎？”他怒瞪約納斯。
“破壞氣?氛？”約納斯故作不解，“我是在安慰你?，迪克，這叫活躍氣?氛。”
“……約納斯，我真懷念剛剛認識你?的時候！”迪克抓起桌上的蘋果憤憤地?砸向約納斯。
“我們剛認識的時候？”
蘋果滴溜溜在約納斯指尖打了個轉兒，又被他穩穩握在了掌心，他沖迪克露出一個膩人的笑容，故意怪腔怪調地?說：“哦，我可憐的小?迪克，現在也是一樣?的，如果你?想吃我雕的蘋果大可以直說。”
迪克做了個幹嘔的動作，憤憤地?從約納斯手裡奪回了蘋果。但他並沒有吃，因為在養傷的那一個月裡，當時年幼無知被約納斯皮相迷惑的他在對方?的引誘下學起了雕蘋果，在連吃幾個星期的蘋果後，他再也不想去碰這種水果了。
布魯斯早已放下手中?的刀叉，舉著手機含笑把這一幕錄下，他打算發給阿爾弗雷德，告訴他自己最近漸漸找到?了一點家庭生活的樂趣，他相信阿爾弗雷德一定?會感?到?非常高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