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在老管家的目送下，三?人驅車趕往哥譚警局，順帶一提，往警局跑的這趟路，約納斯都快跑熟了。
也是在三?人抵達警局後?，他們才被?告知原來?尼格瑪在“黑幫火併”那晚已經被?逮捕，警方連軸審訊了兩天?沒?有突破，這才不?得不?滿足對方的要求，聯絡了韋恩莊園。
布魯斯沒?去問戈登為什麼不?直接聯系自己，他清楚戈登的行事風格，也尊重?對方的某些堅持。
在得到警方允許後?，約納斯陪著迪克走到了審訊室的另一側，看布魯斯一人去面對那個罪犯。
雖然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早就看過尼格瑪的資料，但這卻是約納斯和迪克第一次見到這個人的臉。怎麼說?呢？他看上?去並不?窮兇極惡，也不?像藝術作品中刻畫的那種心理變態。
愛德華·尼格瑪實在太普通了，他穿著一身綠色條紋襯衫坐在那裡，微微佝僂著腰安靜地注視著你，就像任何一個可能與你在大街上?擦肩而過的普通上?班族一樣?。
他看到布魯斯走進房間，便露出一個友好又飽含滿意的笑容，那副架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甚至為他這個笑增添了幾分無害的傻氣。
不?過這並不?能打消布魯斯心中的戒備，他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隔著桌子與尼格瑪拉開了相當一段距離。
負責做筆錄的警察看了一眼，抬頭對尼格瑪說?：“既然韋恩先生來了，你可以開始了，尼格瑪先生。”
“我要求的是單獨會面，”愛德華·尼格瑪說?，他的聲線輕而上?揚，說?起話來?卻透著些許尖刻，“不?過算了，反正你們也總會藏在那間小屋子裡監視我們。”
布魯斯環抱起手臂，下巴微微下壓審視著這個威脅自己的男人，暗暗評估對方的性格。
“啊，很?高?興看到你這麼用心地觀察我，韋恩先生，”尼格瑪愉快地說?，“真遺憾我現在兩隻手都不?能動，不?然咱們現在就可以握握手了。”
“對此我並不?感到遺憾。”布魯斯冷淡地說?。
“是麼？我還以為你會堅持你引以為傲的教?養，”尼格瑪似乎並不?介意被?冷言冷語地對待，相反，他看上?去更高?興了，“你就是這麼傲慢的人，不?是嗎？你以為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如果你指的是你偽裝成裝修工人混進我的辦公室——”
“哦不?不?不?不?，那次可不?算！”尼格瑪語速飛快地打斷了布魯斯的話，像是憋了許久的話終於找到了突破口，他根本不?想給?任何人插嘴的機會。
“讓我想想是哪一次？是我去韋恩集團面試跟你在門口碰見那一次？還是你回母校為新公司招攬新人的那一次？是你申請提前畢業我卻又一次被?教?授斃掉專案那一次？又或者是你剛入學那一年向我詢問教?學樓那次？”
“哦不?不?不?不?，你一定都忘記了，你可是布魯斯·韋恩，怎麼會記得一個普普通通的路人？”
布魯斯臉上?不?由浮現追憶之色，但他確實記不?起來?這些。
“不?過沒?關系，你現在記住愛德華·尼格瑪這個名字了，從被?韋恩集團面試刷下來?之後?我就發誓，總有一天?要讓你、讓所有人記住這個名字！因為這是一個天?才的名字，一個被?世人忽視的、不?被?人理解的天?才。”
腎上?腺素的快速分泌，讓尼格瑪幹瘦慘白的臉泛起血紅，就在大家都以為他要跳起來?的時?候，尼格瑪深吸了一口氣，自己冷靜了下去。
“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瞧瞧我剛剛幹了什麼，簡直像個亂吼亂叫的傻瓜，”他神經質地沖布魯斯笑笑，“你一定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求見你，為什麼給?你留下那些資訊，哦，請千萬不?要把那些當成某些愚蠢的、狂熱的追星行為，我只是希望你能知道，就想我見到你第一眼時?就知道一樣?——”
約納斯懷疑愛德華·尼格瑪多少?是有些病的，他顛三?倒四?的說?話方式、那副活在自己世界裡的模樣?足以證明他的不?正常，但他可不?希望對方被?定性為喪失行為能力的精神失常，否則迪克一定會非常非常難過的。
“——我第一眼看見你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天?才，那麼年輕、耀眼、富有、才華橫溢！可惜你也一樣?被?世俗矇蔽了眼睛，就像那些平庸的教?授一樣?，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才是你最好的合作者，只有我才知道你想做什麼！”
布魯斯眯起眼，他記得愛德華·尼格瑪最後?一份工作是在市政府辦公室做派遣文員……
“從我看到‘密米爾’的企劃書的時?候，我就知道機會來?了，那些屍位素餐的官員怎麼會知道你的抱負？未來?是數字的時?代，是掌控資料的人的時?代，是虛擬、是ai、是我們的時?代——”
尼格瑪又激動起來?，他被?腦海中除他自己無人可見的臆想鼓舞得心潮澎湃，但透過那些支離破碎的言語，布魯斯想他或許是猜到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但又似乎完全猜錯了他的初衷：他是想透過資料和演算法遏制犯罪，但似乎尼格瑪認為……他想操控人類？
又是一個ai中毒患者，這類症狀在布魯斯接觸程式碼的時?候也在部分人身上?見過，但這些人在步入社會之後?大多因各種毒打都早早不?藥而愈，沒?想到到尼格瑪這裡倒是越挫越勇反而病入膏肓了。
“賽博朋克萬歲。”隔著單向玻璃，約納斯對目瞪口呆的迪克豎起了拇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