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納斯到沒有多緊張，他侍立在一旁心裡默默盤算該怎麼含糊過?去對方對自己的打探，直接說明真相?是?不合適的，畢竟他的來歷聽起來簡直就?是?個天方夜譚，可如果再編造什麼過?去……波比給他安排的身份已經被戳穿，他可不覺得自己隨口?編造的東西能?比那更經得起推敲。
布魯斯快速瀏覽過?4個版面，顯然今天的新聞沒有什麼能?吸引到他的，他重新把目光放到約納斯身上，問：“所以，你的全名是?什麼？”
“約納斯·克勞利，如假包換，先生。”
“好吧，約納斯，或許你哥譚以外的地方還有一些親朋好友？”
“那是?不可能?的，我是?孤兒，至於朋友……”約納斯沉吟，他拿不準閃電俠算不算是?朋友，嚴格來說他應該是?他的上級，“我不認為他們會來找我，因?為他們在忙著‘更偉大的事業’。”
“所以您大可以放心，”約納斯真誠地說，“雖然在您看?來我可能?有點可疑，但我全部的社會關?系確實都在哥譚，現在哥譚就?是?我的故鄉。您不必擔憂我的過?去會給我們之間的僱傭關?系帶來任何負面影響，如果您願意這麼認為——我約等於一個沒有過?去的人，這裡，是?我嶄新的開始。”
怎麼會有人能如此真心實意地說出這麼處處透著詭異、讓人通體發麻的話呢？
如果不是確定過約納斯身上沒有整容痕跡，又反複比對過?各州的通緝令，布魯斯真的很?難不把他的過?去往某些不健康的職業上去聯想。
只是?他幾乎已經錯過?最佳質問他的時?間，連月來的相?處，布魯斯自知他很難完全不摻雜個人情感去看?待約納斯其人，在對方沒有真的做出什麼出格動作前，他並不打算再進一步試探——布魯斯不知道，他這一時?的猶豫讓他又錯過了一個最佳質詢時?機。
而?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勞碌命的警察們卻沒有這份閑情逸緻玩兒什麼極限拉扯，雖說地下組織沖突的問題在某種意義上是?約定?俗成的他們管不著，但近些年黑幫有意洗白，政府著意提高公信力，那些受人關?注的火併案件壓力又重新落到了警察的頭上——看?在上帝的份兒上，他們可連一毛錢的工資都沒漲！
況且對普通警員們來說，他們並不在乎頻繁的火併是?不是?代表什麼勢力的更替或是?哪些大人物又有了什麼新想法，在他們看?來，這些不安分的地下分子打死一個少一個，與其下大力氣追查，還不如去多抓幾個搶劫犯更有成就?感。
戈登也是?從下面一步步爬上來的，清楚年輕的警員會對這樣的案子有什麼樣的情緒，簡單安撫過?後，他敲響了布洛克的房門。
老布洛克沒有家庭，當上局長?後，警局就?成了他的半個家，無論什麼時?候敲門，他似乎總會在這裡。
“哈維！咳咳，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把煙草當早餐。”
戈登一進門就?被滿室的煙霧燻了個倒仰，有那麼一會兒他險些以為他們的局長?辦公室著火了，他扇開面前的煙氣，快走幾步、推開窗子，讓窗外的新鮮空氣趕緊湧入替換掉這令人不適的煙霧。
“就?讓我抽死在工位上吧，然後你們再追悼我一個‘為哥譚偉大的正?義事業殫精竭慮而?亡’，哈哈，我光是?想想那個畫面都覺得好笑！”
“你的笑話從來都只能?逗樂你自己。”戈登翻了翻眼珠，靠在窗邊，他打定?主意在煙氣散盡前絕不靠近那張辦公桌。
“說說吧，看?你這副輕松的模樣，人肯定?是?抓住了，”布洛克把嘴裡的半截煙吐出來掐滅，說，“但你還是?一大早就?過?來敲我的門，搜捕的時?候發現其他問題了？希望不影響給他定?罪，韋恩家的管家的問候我已經聽得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了。”
“接電話的又不是?你，”戈登吐槽了一句，便將越扯越遠的話題拉了回來，“我們在一艘破漁船上抓住了愛德華·尼格瑪，他好像一點兒也不意外，也沒有任何反抗。”
“呣，你知道我向來欣賞這樣通情達理的犯人。”布洛克不過?腦子地應和，他在自己的位置上翻翻撿撿，找出半包沾著沙拉醬的蘇打餅幹，他舉起來瞅了幾眼，還是?塞進了嘴裡。
“比爾他們已經在審訊室了，是?我自己覺得古怪。”戈登不舒服地動了動肩膀，他也到了這個年紀，大半夜的跟年輕人東跑西顛抓捕罪犯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也可以說是?我的直覺吧，愛德華·尼格瑪這麼大費周章犯下這些案子，就?這麼被我們抓住了，我總覺得背後有詐。”
“疑神疑鬼沒什麼用，等證詞出來吧，讓我們看?看?這小子在打什麼算盤，”布洛克嗤笑一聲，“他總不可能?比保羅·費利克斯更守口?如瓶了。”
在抓住愛德華·尼格瑪之前，他們已經追查到了保羅·費利克斯的下落，後者倒沒費他們什麼功夫，因?為等他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在鄰市死了三個多月了，只是?因?為遲遲無人認領屍體被葬在了公共墓地裡。不過?當然，光是?這個死亡時?間就?已經直接排除了他的嫌疑。
“還要等技術科的報告，我們截獲了尼格瑪的電腦，希望那就?是?他用來傳送指令的那臺，”戈登捏著鼻樑打起了哈欠，“走吧，老夥計，陪我一起去吃個早餐，你不在乎你的身體，我還想多活幾年。”
布洛克抓起帽子拍了拍上面的煙灰，又嘮嘮叨叨起來：“是?啊是?啊，你這家庭美滿的混蛋，芭芭拉是?不是?今年開始上高中?了？該死，那我是?得多活幾年，至少要參加她?的畢業典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