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能看到他逐漸找回自己,我?們?都很高興。”
約納斯停下腳步,此時他們已經步行到了車庫前,他站定,伸出右手,說:“這是一個好的開始,非常感謝您如此全心全意地為迪克考慮,您真?是位優秀的教師,辛克萊小姐。”
“您、您過獎了,”阿比蓋爾微微紅了臉,她輕輕碰了碰那隻修長的手掌,一觸即分,“那麼,我?就先走了。”
“好的,山路慢行,路上注意安全,我?們?明天見?。”約納斯後退讓開車位,微微彎腰向已經坐進駕駛位的女?教師禮貌地囑咐了一句。
“明天見?,約納斯!”
目送阿比蓋爾的小車駛出彎路,約納斯轉身抬頭看向趴在二樓欄杆上的男人。
“我還以為您去打高爾夫了,韋恩先生。”
“那個笨小子偷跑都不知道繞路,差點撞上我?,”布魯斯笑了一聲,“你們?都想做好人,難道我?還要?去做那個不近人情的嗎?剛好順路過來看看我?的車保養得怎麼樣了,希望沒打擾到?你們?。”
對布魯斯刻意的調侃,約納斯不以?為意。
“當然不會,如果您加入我?想我?們?的氣氛會更愉快。”
布魯斯皺眉,似是不贊同?地瞪向隨口胡說的約納斯,後者促狹一笑,說:“我?在說關於迪克的教育問題,您認為呢?”
“……我?也這麼想。”
畢竟是住在山上,布魯斯還是打發約納斯去跟上迪克,自己則返回書房,等待阿爾弗雷德把他需要?的東西送到?房間。
“您要?的圖紙都在這裡。”阿爾弗雷德推著一隻小車進了房間,原本用來放置餐食的銀白骨架上,規整地放著一卷卷發黃的巨幅紙張,看上去頗有年代感。
“先放這裡,我?一會兒就看。”
阿爾弗雷德進門的時候,布魯斯正姿態閑散地坐在沙發上研究一封信件式的紙張,他隨便在揮了揮手,示意把車子推到?自己順手可得的地方。
“是,另外還有一件事,”管家?先生雙手交疊立在布魯斯身側,說,“您下午不在的時候,警局那邊來了訊息,他們?已經找到?參與那場事故的所有相關嫌犯,之後就可以?鎖定到?是誰在威脅您了。”
“‘所有嫌犯’?”布魯斯挑眉,他放下手裡的信紙,看向阿爾弗雷德,“他們?的意思是,這又是一樁團夥作案?”
“聽上去倒也並非如此,那幾個嫌疑人都自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拿人錢財聽命辦事。”
“……這聽上去才?符合我?的猜想。”布魯斯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透過一些不便公開的調查手段,他們?其?實已經將目標縮減到?兩?個人的身上,只是這兩?人要?麼非常謹慎要?麼確實無辜,到?今天為止都沒露出什麼破綻。
自那晚後,布魯斯一直都沒再收到?什麼不明來信,自然也就沒有更多的線索讓他去求證。只是不論如何,布魯斯都直覺地感受到?那個針對自己的人必定是個自負聰明、操控欲極為旺盛的人,他就像只蟄伏在暗處的蜘蛛,精心編織著自己的網羅,操控他人、享受獵物在網中掙紮才?是他的樂趣所在。而現在這短暫的沉寂也只能預示著,這一切背後的那個始作俑者,正暗暗籌謀著什麼更為驚人的陰謀。
對這類人而言,哪怕他再喜歡把自己藏在陰暗的角落裡,也不意味著他就沒有表現欲。
精心籌備的“作品”必然要?有“觀眾”去捧場,布魯斯正是被那個人指定的“觀眾”。而迄今為止,布魯斯自忖,他作為一個觀眾,不合格的反應恐怕早就讓那隻蜘蛛極為不滿了,或許這會使他感到?被蔑視進而冒進?
“阿爾弗雷德,你應該已經把愛德華·尼格瑪和保羅·費利克斯的名字交給戈登了,對嗎?”
“當然,”阿爾弗雷德躬了躬身,“戈登副局長很清楚我?們?的想法,或許今晚之後,他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足以?支撐指證這兩?位先生當中的某個人的證據了。”
“那真?是再好不過,”布魯斯想了想,又說,“另外你費心多關注一下警局那邊的進度,有眉目後幫我?安排一下日?程,我?要?跟戈登聊一下。”
“好的,布魯斯主人。”
“麻煩再給我?添一盤點心過來,阿爾弗雷德。”
“如您所願,布魯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