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知馬力,我們才剛開始合作不是嗎?”約納斯說,“我確實還不夠瞭解哥譚,但請相信我幹一行愛一行的好品質,我會很快適應這裡的,韋恩先生。”
車子停在高大的鐵門外等待開門的空檔,約納斯側過身面向布魯斯自信地說道:“而且不管情況多複雜,只要我在你就不會死。”
語言很難描述布魯斯此刻的心情,或許是疲倦讓他産生了幻覺,也或許是自約納斯背後投射過來的燈光過於炫目,在這個瞬間,金發碧眼的青年在他眼中就彷彿傳說中神明行走在人間的使者,觀之令人心悸。
但很快這美好的畫面就被“神使”本人親手打破了。
“啊,我彷彿已經可以聞到晚餐的香味兒了,在公司的時候我就覺得餓了,你呢,韋恩先生?希望你的胃口沒被那些討厭的家夥破壞。”
進了老宅,布魯斯自然又要受到阿爾弗雷德的一番關懷,後者皺著眉聽完約納斯轉述的整個發生經過後,也做出瞭如布魯斯一樣的判斷。
“哥譚的地下組織才安分下幾年,這是又要開始活動了嗎?”
“不好講,反正我已經向警方報過案了,”布魯斯接過管家遞來的毛巾,擦了擦臉,“希望戈登不要抱怨我又給他增加了工作量。”
“他一定已經非常習慣了,”阿爾弗雷德會心一笑,又說,“不過既然現場被人處理過,可能警方取證方面會有些麻煩,我們自己也要再做打算。”
“車後備箱上的彈痕嵌了幾顆子彈,可以先拿去用。”約納斯適時地說。
阿爾弗雷德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不如我們邊吃邊說,今晚我做了惠靈頓牛排,火候很不錯。”
阿爾弗雷德的手藝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很不錯,約納斯刀叉動得飛快,餐桌上,他附近的盤子總是空得最快,好在他到這裡的第二天,阿爾弗雷德就發現了他這一“特性”,每次都會額外準備很多。
或許是廚師對欣賞自己手藝的人總會寬容一些,每每這個時候,阿爾弗雷德看向約納斯的眼神都會慈祥很多。
“自從布魯斯主人的青春期過去之後,我就很難再見到這樣的場面了。”他笑著感慨了一句。
布魯斯看了一眼吃得像只倉鼠的約納斯,低眉斂下眼底的笑意,說:“很快就可以有真正的青少年讓你懷念過去了,阿爾弗雷德,機構那邊怎麼說?”
“機構那邊沒問題,負責人表示可以配合加速辦理相關手續,不過格雷森少爺還在醫院,聽說他的狀態不太好,或許在遞交材料之前,您會想先去見見他。”
阿爾弗雷德何其瞭解布魯斯,他不用猜都能想到後者這麼快就決定收養迪克·格雷森的理由。作為那個陪伴布魯斯從艱難歲月走過來的監護人,阿爾弗雷德希望這個孩子的到來可以療愈布魯斯從未癒合的傷痕,這是他一直以來都感到遺憾卻無力的部分。而且,不管怎麼說,他已經老了,而布魯斯·韋恩需要家人。
布魯斯手中的刀叉停了下來,他思考了一會兒,問:“我明天的日程還有空檔嗎?”
“明天上午9:00後公司的新專案過會需要您在場,午餐——”
“明天我要跟福克斯一起吃午飯。”
“——好的,那麼下午2:00是您與安德魯·巴克的視訊會議時間,另外考慮到今晚的突發事件以及我們提供給警方的威脅簡訊,按流程,您明天也該去警局一趟。”
布魯斯考慮了一陣,說:“跟巴克的會議可以壓縮一下時間,醫院那邊約到明天下午,我晚些會去警局。”
事情一個接一個,哥譚警局上下恨不能連軸轉,布魯斯根本不用費心去體貼他的行為會不會拖人加班。
“明天上午約納斯不用跟著我,福克斯的人會去‘密米爾’,你去現場向他們說明一下情況。”
“你確定不要我跟著你嗎?”約納斯抬起臉,滿臉的不贊同,阿爾弗雷德也看向了布魯斯,但他沒有出聲反對。
“不管背後的人是誰,今晚也只是一次試探,或者說一次警告,”布魯斯冷靜地分析道,“否則就不會只是今晚這樣的陣仗,在對方沒有暴露目的前,我不至於有生命危險。”
明明之前還拿哥譚很危險警告自己的人,現在居然開始雙標,約納斯沉默了一會兒壓下腹誹,說:“明早我先送您到公司,然後去‘密米爾’。”
“而且從公司去‘密米爾’更近。”他又說。
再近也是要比從老宅過去多走一段路,但布魯斯沒有反對,在兩道讓人頗感壓力的視線下,選擇了從善如流。
“啊,對了,阿爾弗雷德,之前提的監控錄影的事現在有眉目了嗎?”
“時間有點久,面部識別系統還不能獨立工作,需要人工核對,目前完整的名單還沒出來,”阿爾弗雷德說,“我已經安排人先根據既有的嫌疑物件去挨個排查了。”
“這個人似乎很關注我,他應該離我不會太遠,但又並不引人注目。”
“明白,布魯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