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棠盯著他,化妝室除了他們還有人,肖正冕直接和他道歉是臺階,但眼裡的神色很嚇人,讓鬱棠有些心虛:“道歉我就要和你回去嘛..”
他咬了咬下唇,放下了手上的卸妝棉片。
肖正冕伸手,嚴響就把外套遞了過來,他幹脆不等鬱棠換衣服,給鬱棠套上就拉著人往外走。
成年人不會在外面吵架,這是體面。
肖正冕掏出一張卡放進黎默兜裡:“夠不夠買這件衣服。”
“夠,夠。”黎默點頭如搗蒜。
肖正冕拍拍他的肩膀,輕笑一聲:“真厲害,大模特,以後這種臺,我不想看到第二次。”
他直接拽著鬱棠走,鬱棠讓他走慢點,不滿的還在肖正冕的後背上拍打,不滿的聲音在走廊中飄,但腳步聲卻越來越快,直到消失。
一路車速很快,跑車的引擎嗡鳴聲在空蕩的街道響徹。
肖正冕中途停車在超市買了一袋東西,鬱棠這時候還心裡悄悄的有些美滋滋,以為他哥給他買了小零食當宵夜,心裡已經暗暗原諒了他。
其實從剛才在化妝室時,他哥說第一句對不起的時候,心軟善良的小孩就已經原諒他了。
‘嘭’
家裡的門重重關上,肖正冕沒開燈,而是把手上的袋子扔到沙發上,推著鬱棠也把人按在沙發上,他問:“能談談嗎。”
“談什麼?”鬱棠看不見周圍,黑漆漆的。
只有踢腳線附近的小夜燈能有隱約光,鬱棠甚至看不清肖正冕的輪廓:“把燈開啟呀,我看不見啦!”
“開啟我會心軟。”肖正冕拽著他的手腕把他拉回來。
“什麼?”鬱棠愣了愣。
肖正冕:“我來說今天解決問題的結果,只有一個。”
他是個冷靜對事的人,凡事解決問題最重要,過程可以建立在結果之上,能達到結果,肖正冕會不擇手段,從三歲到十八歲,他對鬱棠溫柔包容,十八歲後鬱棠若是想成為脫韁的馬兒離開他的掌心,這沒得談。
鬱棠什麼都看不清,但他能感覺到臉上有肖正冕的隱忍的呼氣,他哥在生氣。
“什麼..?”鬱棠問。
“這件事你錯了,鬱棠,冷戰給你時間讓你想明白,無論你有意還是無意,保持距離,和他們。”
“這種衣服不許再穿,聽明白了嗎?”
鬱棠瞪著眼有些不可置信:“你在說什麼啊?”
他以為他哥知道錯了,大學裡和同學有交集,幫朋友走秀,那都是工作,他忽然蹬著小腿想要踹他:“你怎麼不把我關起來?憑什麼不讓我登臺啊,這是正經衣服,是設計款,你什麼都不懂!”
“你要我懂什麼!”肖正冕脖頸上的青筋暴起,他忍不住喊道:“看著你穿成這樣給人看,你把我當什麼?!你弄得渾身都是別人的味,你心裡把我當什麼!我告訴你這件事沒有別的結果,無論今天你想吵還是想鬧,不可能有其他結果。”
“如果你還想將來當演員,就老老實實走我給你安排的路。”
“肖正冕!”鬱棠小腿被他抓住,順著腳踝整個人被壓在身下,他用小臂打肖正冕的胸膛,可對方緊繃著肌肉,他打著都嫌疼:“你敢和我喊!?我要告訴我爸!”
“我什麼都聽你的,本來就聽你的,和你來這麼遠的地方,你憑什麼和我喊!我討厭你討厭你!”
他一直打肖正冕,只是力氣不大,沒有任何威懾力。
“你不和我道歉還兇我,明天我就回國,再也不要和你在一起了,你太壞了!明明是你錯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兇什麼兇!”
鬱棠的眼淚吧嗒吧嗒掉,在黑暗中有些哭腔,他真的很委屈。
他甚至有些生氣的說:“將來我自己想演什麼就演什麼,才不要你管,你心眼這麼小一點都沒小時候對我好了,我說不定還會和其他演員有吻戲呢,到時候難道你難道能殺人嗎?這是工作,這是我喜歡的工作!”
“放屁!”肖正冕緊繃著聲音:“你他媽的敢?”
“只要我活著,你想都別想,誰也不行,這就是結果,無論你同意不同意。”
對於肖正冕來說什麼事都可以商量,唯獨他的領地不能被任何人侵犯,鬱棠是他的圈,半步也不能出。
鬱棠沒見過這樣的肖正冕,他身後的貓尾巴順著沙發落下去。
肖正冕幾乎氣瘋了,他從小做的一切事的目標便是讓鬱棠高興,他把鬱棠融入自己的骨血中,當他是自己生命中的太陽,所以去哪裡都帶著。
他從小就在考慮兩個人的未來。上了初中拒絕出國,為了能留在國內想盡辦法忤逆父親為他鋪好的道路,到了高中給鬱棠思考他適合的行業,提前讓他走了藝術,讓他學自己喜歡的專業,只要不分開,他就有能耐給鬱棠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