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該死,騙了鬱棠說去哪都帶著他。
肖正冕已經在升高中時便已經決定好不出國,他就留在海城,大不了去京城,開了車幾個小時也就回來,陪著小孩念高中,大學,以後的路慢慢走。
但肖凱是他的父親,景家的事鬧得天翻地覆,景母舉報實名舉報肖凱偷稅,肖凱曾經大學讀金融,大學畢業後又在景家幫忙操持集團,有什麼灰色手法景母再清楚不過,最親的人捅刀子永遠最痛。
對方要的是兩敗俱傷,肖凱要被調到國外任職,景母因為坐過牢不能出國,手不能伸那麼遠,他要讓肖正冕也走,最後一年是期限。
父親對他說;“正冕,別讓爸為難。”
所以此刻鬱棠在黑暗中靜悄悄,肖正冕眼中只有這片黑暗,他微微低頭商量道:“小寶,把燈開啟。”
鬱棠乖乖開了燈,光線不清晰,鬱棠看不清螢幕裡的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但他覺得他哥心疼了。
“哥?”
鬱棠的眼圈已經紅了,明明出去旅遊是高興事,但鬱棠受不了,他笑呵呵沒心沒肺只是想當個懂事小孩。
“哥,你會想我嗎?”
肖正冕聲音艱澀,心中被鬱棠的懂事攪弄的酸楚:“哥現在就想你。”
“很想很想你。”
鬱棠頂著紅紅的眼圈湊近過去,撅著嘴巴吧唧吧唧的親好幾口:“我也想你呀,哥,你別不高興呀。”
“哪隻眼睛能看出我不高興了 ?”
鬱棠奶裡奶氣的說自己晚上看不清,哥欺負他。
肖正冕讓他乖乖躺好,給他講故事哄他睡覺,臨睡前鬱棠忽然想到爸爸說的話,睏意朦朧的問 :“哥,你那麼喜歡動畫,是想畫畫嗎?你的夢想是什麼呀?”
不等肖正冕回話,鬱棠抱著手機聽著他的聲音已經睡著了。
肖正冕拿著手機在陽臺上把揚聲器調到最大,哪怕對方已經沉睡沒有聲音了,他還是想聽。
他從十一樓往外眺望,‘咔嚓’的打火機的盒蓋被推開,火苗竄起,他靜默的點燃,白色的煙霧隨風四散,煙草味漸漸濃鬱,肖正冕把耳朵貼近聽筒,在陽臺上靜默的待著。
隨著時間遷移,當鬱棠問他夢想是什麼的時候,他腦海裡浮現出的場景只有小魚塘坐在大鏟車上招呼他上車,要帶著環遊世界的笑臉。
他要開鏟車去救救白雪公主,去幫奧特曼,還要用鏟車嘗試給蟹堡王做漢堡,開著他最喜歡的鏟車穿梭在每個童話世界。
但人類是世界的鏟車穿透不過薄薄的一張紙,肖正冕想著,造一個能讓鬱棠圓夢的鏟車,讓他的鏟車在所有故事裡環遊。
護著他,就是夢想,守著他,也是願望。
分別短暫,鬱棠很快便快樂的回到了兩個人的小窩,到家第一天連樓都沒上,到了十一樓便竄了出去,拿著從沙漠裡裝的沙子做了個流沙瓶,鑽到他哥的被窩裡搗亂。
一個假期大聰明小團隊都沒碰面,開學果然又神奇的分在一起。
幾個人像老司機一樣坐在前排給大家分書,鬱棠高興壞了,真沒想到自己實力如此強勁,說沖一把真沖上來了,屁顛屁顛的把沒來同學的書本分好,然後分到座位裡。
高中班主任姓祝,是個年輕的男老師,到班級準備組織同學們分發書本時發現這個場景,對鬱棠提出了表揚,自信放光芒的小魚塘又回來啦,把腦袋揚的高高的,理所應當接受屬於自己的誇贊。
老師當天便任命鬱棠成為暫時的小班長。
鬱棠又當官的事還沒等放學已在家庭群裡傳遍了,幾個叔叔發來賀報,都說鬱棠的前途不可限量,是當官的好材料。
連續好幾天他都沉浸在當官喜事中。
直到開學一週後,他大課間準備收作業時,發現不少人早早就交作業下樓,一個個急慌慌的。
宋然是生物課代表,跟著老師上樓去留作業了,小胖又陷入沉睡。
鬱棠在前面走,蔣佐和蔣佑一人抱著一摞練習冊跟著他上樓給班主任交作業,不少高年級的學生也往樓下走,每個人臉上都有數不清的興奮。
鬱棠問:“今天學校有什麼活動嗎?”
蔣佐挑挑眉,長腿一邁背對著鬱棠上樓賤嗖嗖的說:“真想知道?”
蔣佑從身後湊過來,用練習冊撞了一下鬱棠的肩膀:“你真不知道?”
鬱棠覺得莫名其妙:“我知道什麼呀。”
“最近冕哥怎麼不來找你了,你倆生氣了?”蔣佐問。
蔣佑說:“他可從來沒有好幾天不來找你的情況,老大,你是裝傻還是不知道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