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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故人入夢
此次蜀地之爭持續了半年之久,南軍全軍覆沒,北軍也是元氣大傷,李承勖自殺,袁修立、李達、穆連赫、穆連渚連同其族人全部戰死,沒有一個投降。班師回朝的路上,衛林彥算著日子,他萬分迫切地想見映月又害怕見到她,他深怕自己母親的悲劇再次發生。沒想到,剛進汴梁城,魏叔早就守在城門口等著,說宮裡派人來報,映月早産了,大出血,現在人昏迷不醒。和她一同出事的,還有上官昭儀。
衛林彥聽聞如遭雷擊,策馬飛馳到東華門,帶刀闖進了上官昭儀的偏殿。內侍正想呵斥,看見衛林彥面若寒霜,滿身殺氣地走進來都不約而同的噤了聲。太醫正在全力搶救映月和上官昭儀,衛林彥被攔在外面不讓進內屋。
旁邊的侍女哭哭啼啼地講述經過,今日上官昭儀帶著自己的兒子去禦花園玩耍,順便請映月把脈。小皇子頑皮,為追蜻蜓不慎掉入池中,上官昭儀頓時嚇得大驚失色,要跳下水去救兒子,不料突然大出血,在一旁的映月見狀趕忙下水救人,不慎早産。眼下小皇子倒是沒事,兩位夫人卻。。。
衛林彥當下第一反應這會不會是映月設的局,她想借此脫身。還沒等衛林彥想明白,太醫來稟:上官昭儀血止住了,但孩子沒了。衛將軍夫人誕下一子,但是個死胎,現在還在血流不止。。。衛林彥兩眼一黑,雙腿一軟跪倒在地,皇帝見狀連忙上前攙扶,叫太醫,快叫太醫,周圍亂成一片。。。
金陵城中,薔薇花下,映月正坐在池邊戲水,突然聽見門口衛兵通傳,“穆將軍回來了”,映月急忙起身,連鞋也沒穿,提著裙子就往門口跑,身後的侍女在喊“小姐,你的鞋。”在抄手迴廊,映月終於見到了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她不顧一切地跑向他,穆連赫一把抱起她,高興地原地轉圈,說陛下同意賜婚了,他們終於可以成親了。映月摟著穆連赫的脖子在他額頭上狠狠親了他一口,笑得特別開心。。。
“映月,映月,映月”好像有人在叫她,咦?她不是應該叫映萱嗎?怎麼會有人喚她映月,她想睜眼看看呼喚她的人長什麼樣,但她抬不動那雙沉重的眼皮。
聖遊山上,桃花林裡,穆連赫溫柔地在她鬢邊插上一朵桃花,撥了撥她鬢邊的頭發,“映萱,我又要出征了,這次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那我跟你一起去。”“這回我不能帶上你。”穆連赫搖搖頭,“為什麼?”映月急了,“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那什麼時候才是時候,我不要跟你分開。”映月幾乎要哭了,“映萱別哭,時候到了我們自然會再見的。”穆連赫摸摸她的臉,轉身頭也不回地往前走,“穆連赫你別走,穆連赫你回來,不要丟下我,我害怕,穆連赫。。。”映月癱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穆連赫!”映月陡然驚醒,眼前出現的是一個鬍子拉碴,鬢發淩亂,神色憔悴的男人。映月一下沒反應過來,她想出聲喉嚨裡卻像塞了一團棉布,什麼也說不出來。
看見她醒了,衛林彥一下撲過來,激動得語無倫次,“映月,你醒了,映月,映月,我是衛林彥,映月。。。”,“太醫,快叫太醫!”衛林彥朝門口喊道。映月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