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如果到了我家,我爸媽說了什麼奇怪的話,你就當做沒聽見好不好。”
顏瑜面上的表情有些困窘,他提前給他爸爸發了訊息說會回家。
起初他爸爸回複中規中矩,只說他行程落地的那幾天是與心理醫生會面的時間。
言下之意是未必有時間去機場接他。
直到昨天,他說會帶一位國內的朋友回家,朋友是來這邊考察的,他爸爸詳細問了顧沉白的身份,果不其然得到了熱情的邀約。
顏瑜的心裡又難過又難堪。
他怕被顧沉白看到家裡不體面的表象,又傷心於父親對顯赫客人的在意,多過於在意自己這個親生兒子。
相處這麼久,他對顧沉白幾乎沒有隱瞞的事,只有出國這三年的窘迫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他知道顧沉白因為親哥的關系,對他還有顏家人都抱有好感,可隨著哥哥的失蹤,當初顧沉白印象中顏家溫馨鮮明的一切,早就被失望撕了個粉碎。
顏瑜對家裡的事本就心思重些,可以說從訂機票回來那天心情就是沉重的。
他其實想勸顧沉白打消行程的,可男人鐵了心要去看一眼,顏瑜索性破罐子破摔,接受了即將失去裡子面子的事實。
顧沉白摸了摸顏瑜頭上細軟的頭發,淡淡道:“不用擔心,就算知道你高中天天睡覺,不好好學習,我也不會笑話你的。”
“我才沒有天天睡覺!”
顏瑜一臉氣呼呼地扒拉下覆在自己頭上那隻搗亂的手,那些傷春悲秋瞬間就被逗沒了。
“那你怕什麼,我對你知根知底。”
顧沉白湊近小物件的耳邊,用僅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逗道:“放心,我可不會像某人一樣,慣會賴賬。”
“討厭,你到底還要說多久。”顏瑜的耳朵都紅了,跳起來站得遠遠的。
他抖著聲音,氣勢卻特別理虧。
自從那天醉酒醒來,顧沉白說他不小心著了道,死活非要強迫他以後,顏瑜就在男朋友這裡底氣不足。
以前兩個人還是曖昧期的時候,顧沉白就說過,他不會輕易草率的跟人有最後的親密關系,結果二十多年的處男身,被醉酒的他強了去。
顏瑜醒過來後雖然哪哪都疼,被控訴後的第一反應當然是否認三連:並沒有,不是我,別瞎說。
可看著顧沉白挑著眉毛轉身亮出脊背上被他弄出來的一道道血痕,顏瑜真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是罪不可赦的登徒子,竟然破了京城顧少的原則。
兩個人當天食髓知味,時刻連在一起昏天暗地的,顏瑜後來反而覺得自己才是吃虧的那個,可奈何腦子斷片得厲害想,不起來第一次的細節,只能心上人說什麼就認什麼。
嗚,這和他他計劃中的美好初夜一點也不一樣。
他幻想著和顧沉白到最後一步,是在浪漫的氛圍下,燈光鮮花通通都有。
那時心上人不那麼高高在上只會笑話他,而是特別認真的對他說,他是被他喜歡並認定一生的人。
就算沒有花前月下,也不要像顧沉白說的那樣,他死命的扒著人親,撕都撕不下,還哼哼唧唧的磨蹭說難受,後來被拒絕的多了又惱羞成怒,使出蠻力強勢上壘。
幸虧想不起來細節,顏瑜光聽就覺得丟人。所以這陣子特怕顧沉白提這茬,巴不得趕緊翻篇。
就算晚上被壓得狠了,他太累想裝可憐拒絕男人的索需無度。
只要顧沉白故意提什麼,那天晚上他也拒絕過好多次,可自己死活不肯寧可自己動的混話,立刻像被摸到了命脈的小貓咪,保管男人想幹什麼都乖乖配合。
顧沉白的表情還是淡淡的,見王卓湊了過來,故意反問道:“我剛剛說什麼了嗎?你怎麼反應這麼大?難道我們兩家不是世交嗎?阿姨和叔叔,我以前在京城也見過的。”
顏瑜耳垂紅到滴血,簡直怕了這個睜眼說瞎話的男人。
真是越相處越發現一個事實:
顧沉白的高冷都是裝出來的,自從他們兩個人徹底好了之後,這男人私下裡就沒個正經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