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眼皮子這麼淺,可心上人這樣輕聲哄他,印象中很久沒有過了。
他滿心滿眼只有顧沉白一個,明明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顧沉白還會時時回應他,後來只會留他在原地唱獨角戲……
他本來就惶恐顧沉白不是那麼在意他,不安在不斷累積,他更加殷勤的迎上去,卻得到了更多的拒絕和不耐。
顏瑜不想那麼死皮賴臉的,可他就是喜歡他,總是沒記性,顧沉白隨意給他一個笑臉就立刻記吃不記打,他好怕有一天顧沉白厭玩膩了這種追逐逗弄的遊戲,直接說出不要他的話。
“我怎麼會嫌棄你,我平時不讓你弄,是換季天冷,不想你在窗臺外面忙活到凍感冒。”顧沉白頭疼不已,斟酌了許久才說出接近於表白的話,結果顏瑜關注的重點全偏了。
他緊緊盯著不開竅的笨蛋,繼續說道:“那次花盆搬進屋,地磚上一被弄髒,你就反反複複地擦,地上涼又硬,就那麼跪著搞了半天衛生,我伸手要幫忙你還不讓,不是不讓你養,也不是嫌棄不好看,我是不想你為那幾盆花太遭罪。”
顧沉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試圖挽回談話的主題:“我們現在說的不是養花的問題,我發朋友圈的事之所以認真跟你解釋,是不想你心裡有疙瘩,不跟我說,總這樣自己默默憋著,下次不高興了就直接告訴我好不好?”
也是怪他太遲鈍,小笨蛋那天偷偷跑回對面,飯也忘了準備,明顯就是被傷到了。
他以為顏瑜笑出來就沒事了,天知道今天看到那堆偷偷摸摸養起來的綠植,他心裡有多難受。
顧沉白親了親顏瑜的額頭,認真說道:“以後哪不痛快了都要跟我明白說出來,別讓我猜來猜去,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第一次談戀愛。”
小而耀眼的呲花,嗖嗖嗖地冒出了燦爛的火花。
顏瑜紅著臉,根本不敢抬頭:“你真的不煩我總纏著你嗎?”
他的初戀男友剛剛說,他想讓他主動找他,原來並不是一個人的獨角戲嗎?
“不煩,你不纏我,我們就不會開始。”顧沉白說的十分篤定,不禁回憶起兩人同居前越拖越久的晨間洗漱時間,覺得自己是全方位的栽在這條漂亮小魚手裡的。
顏瑜和他熟了後,不是趴在他腿上就是挪到他身前粘著他,反正沒事就撲他玩,剛洗完澡,還動不動頂著濕著頭發過來求擦頭服務……
居家服的領口鬆鬆垮垮的,雲城的夏天天幹火烈的,能忍這麼久,他都覺得自己上輩子是姓柳的。
清晨偷偷洗內褲和床單的狼狽自他高中起就不曾有過,結果顏瑜出現沒多久,他就重蹈覆轍,這個人如果不賠給他當物件,都對不起那些在浴室中,自我厭惡的糾結時間。
“行政訂的那些花真的每個房間都一樣嘛?”哪怕男朋友解釋了,顏瑜回憶起來那盛開的山茶花,心裡還是酸酸的,執著的想問個清楚。
顧沉白挑眉,不太樂意:“怎麼?不信我?”難得他拉下臉一頓解釋,顏瑜竟然還不信嗎?
“是你說的,要是我哪不痛快就讓我說出來,你看,我說了你又不樂意。”顏瑜負氣想走,推了半天,發現腰被緊緊箍住:“你松開,我要回房間換衣服。”
哼,不告訴他拉倒,他才不想知道呢。
顧沉白哪肯讓啊,真撒手不就白努力了嗎?他家這位他算是看明白了,什麼乖啊,巧的都是分心情的,實際上是個純純小犟種。
“行政總監是位四十多歲的女士,流程批準後只負責勾選花束套餐,訂花的地方改天我把名片給要過來,以後我們家的花也從那裡訂,到時候告訴老闆,每天給家裡配的要和我辦公室是一樣的,這樣你看行不行?”
“哦,隨便啊,不是一樣的也行 。”顏瑜被哄得心裡痛快極了,連沒心沒肺的小虎牙都支出來了,他連忙閉上嘴,怕男朋友看到自己得意的嘴臉。
顧沉白經過此事,對小醋包魚的心態火候稍微掌控了些,顏瑜這話絕對得反著聽,他要是一時大意弄成不一樣的,這鬧人精指不定心裡還留根刺,哪天突然冷不丁的想起來,給他放個措手不及的殺招。
唉,其他課程上的再多有什麼用。
他的初戀課程想要有好成績,必須要仰仗家裡的魚魚小老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