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可否認的是,日常生活中,是他受顏瑜照顧多一些。
每日早晚兩頓飯是顏瑜親手做的,小家夥跟著他的作息早起,平日裡忙著課業,備菜都需要提前計劃好,有時候顧沉白都懷疑,顏瑜是不是把所有精力都花在了這方面,才顯得其他地方迷迷糊糊的。
雲城的天剛開始涼,顏瑜就摸索著把他冬季的衣物找了出來,棉睡衣,棉拖鞋,都是顏瑜一手準備的。
冬季陰冷森寒,在他來到雲城的第四年,終於有人肯把他的溫飽牢牢掛在心上。
都說兩個男生在一起,生活方面或許會很粗糙,可他有了顏瑜這位小田螺當物件,生活方面比任何時候都要順心。
家裡又多了好幾盆綠植,全是顏瑜陸續買回來的,冰冷的理石地面上換上了厚而柔軟的地毯,餐廳的椅子上鋪了嶄新的坐墊,就連臥室裡的純白被套,也被顏瑜換上了喜歡的卡通四件套。
他還見顏瑜拿了尺子量了沙發,說要做一批新的抱枕。
這種微不足道的改變,使家裡的生活氣息越來越重,他的內心也更加堅定了想要攜手走下去的想法。
顧沉白不想說太多日後的計劃,徒增顏瑜的壓力和期待,他覺得那些不肯停歇的親吻和廝磨,足以說明他的真心。
初次戀愛的他卻沒想到,在這有意的疏忽下,顏瑜卻愈發的認為他們兩個只是暫時茍且在一起………
十二月的最後一週,顏瑜一下課,懷裡抱著平板跟在丁嶼寧的身後,往對方的新寢室走去。
昨天顧沉白把裝修的費用明細表都發給他了,他想系統的學習記賬。
丁嶼寧,方睿,何光彩搬到老校區,依然是室友,新寢室是六人間,其他幾位是其他院系的,對顏瑜的到來早就見怪不怪,甚至還側面打聽過顏瑜相關的訊息。
一路爬上三樓,寢室內只有一位叫魏杭的同學在,顏瑜靦腆的笑了一下算作招呼,對方回以燦爛的微笑,主動扯過了椅子讓顏瑜坐。
魏航個頭不高,濃眉大眼的,幾次接觸下來自覺和顏瑜熟悉起來,礙於手機裡不停傳出的催促訊息,硬著頭皮搭話。
“小瑜,你去年剛上大一的時候,是不是參加了校慶的節目,看著你總覺得眼熟。”
誰知顏瑜一聽,立馬否認道:“我什麼都不會,也沒什麼才藝,哪可能參加校慶的節目啊。”
說起去年的校慶,顏瑜就心有餘悸。
他平時悶葫蘆一樣,除了寢室的三位哥們不怎麼跟別人接觸,剛開學的時候,社恐得更厲害。
可他這副自閉的模樣,總能吸引一些母愛泛濫的奇女子,有位叫楊樂姍的學姐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顏瑜是開學接新的時候認識楊樂姍並加了微信的。
學姐長得十分討喜,性格也風風火火,很厚道的沒給他推銷各種校園卡,又很仗義的,自告奮勇要帶著他體驗z大的校園氛圍。
學姐這麼活躍,必定是學校的積極分子,顏瑜開始不懂得拒絕,在楊樂姍眼裡就是一塊乖巧的磚頭,哪有需要往哪兒般。
不是多麼花費力氣的活,是很雅緻輕松的工作。
那時軍訓完,顏瑜還沒感覺到課業方面的吃力,大多數的時候,被學姐叫過去,換上提前準備好的服裝,打扮得像個吉祥物一樣,跟在身兼數職的楊樂姍身邊,當那勾人的人形擺件。
偏偏效果還很好,每次樂得學姐都獎勵他一堆零食。
開學校慶那次,有位同學臨時生病頂不上,楊學姐又想到了他,換上衣服,隨意畫好了妝,就被拉上了臺。
學姐排練的話劇,十分不符合當下主流,在堂堂z大的校慶上,竟然演一出狗血的書生小姐虐戀情景劇,聽說還是和外校的話劇社合作的。
顏瑜換上書童的衣服,木著臉當了木頭柱子,真是要多傻就有多傻,簡直就是黑歷史。
幸虧軍訓完學姐就回到老校區了,後來看他是真的忙著念書,再沒怎麼找他,僅轟轟烈烈的活在顏瑜朋友圈的一角。
此刻顏瑜一聽魏航問他這事,被楊樂姍荼毒出來的神經終于敏感了一回,連忙失聲否認。
他記得當初學姐跟他套近乎的時候也是這種開場白,要是輕易搭腔,準沒好事。
只見魏航一臉不死心的,把手機懟到顏瑜的眼前,追問道:“這照片上的人不是你嗎?看起來個頭,身材都差不多啊。”
照片拍攝的角度有些遠,取景框裡只有兩個人,一位是風流倜儻的白衣書生,另一位個子矮點,穿著青山短衫的俊俏書童。
顏瑜死死掐住想要自曝的丁嶼寧,再次搖頭否認:“你認錯了,這絕不是我。”
奇怪,魏航拿著這張照片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虎頭蛇尾的節目表演完畢,場下掌聲都是稀疏的,總不會有人一直想看狗尾續貂的下半部,惦記了整整一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