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少管閑事嗎?寧權以後會做到,他也會做到的。
一直到顏瑜從浴室出來前,顧沉白一直都是保持著這個想法,並打算好好踐行。
理想是很豐滿的,但在現實中,顧沉白低估了一個小撒嬌精+小牛皮糖精對他的執著和依賴...
顏瑜見顧沉白的視線越過他,投向了身後的電視機,寧可看一隻永遠抓不到羊的大笨狼也不肯多看他兩眼時,瞬間委屈到破防。
顏瑜這個人,用何光彩的話來說,就是一條特別矛盾的小金魚。
具體表現在平時一副乖崽慫寶的文弱模樣,竟然幹出過尾隨偷車賊騎行了五六公裡,偷偷報警的事。
一問顏瑜,路上被發現,賊回頭瞪他,到底害怕不害怕?
正義的小金魚總會後反勁哆哆嗦嗦:“當時只想著不能讓他跑了沒顧上害怕,那可是姜致辛苦打工買來的山地車。”
姜致是他們的同班同學,長得高大陽光,就是聽聞家裡條件不太好,剛上大一就不停忙活打工,自己養活自己,住在他們隔壁寢,偶爾過來串門,壓根和顏瑜沒說過幾次話。
顏瑜平時話少什麼都裝在心裡,把姜致打工的辛苦都記在了心裡,一見有人侵犯了困難同學的利益,立刻正義感爆棚,腦子一熱就沖了上去。
這也側面反應了一件事。
顏瑜這個人一沖動,大腦一宕機,就有點不管三七二十一,腦袋裡會有一根又粗又直的鋼筋,帶著小么魚順著逆流,橫沖直撞,只憑當下的心意行事。
現在這條小笨魚就因為心上人不肯搭理他,破防上頭了。
於是顏瑜故意湊近了一些,氣哼哼杵在沙發跟前,擋住大半視線,兩個人就離了不到十五公分的間距。
顧沉白挑眉看他,滿臉波瀾不驚,伸出胳膊,打算把礙眼的家夥趕到一邊,結果被顏瑜特別有脾氣的揮開,直接把暖暖厚厚的大毛巾塞了過來。
“給我擦頭發。”小家夥如是說道。
顧沉白剛決定調整和顏瑜的相處模式,自然不肯答應,:“都多大的人了,自己擦。”
他們兩個總是這樣你幫我,我幫你的,才會越來越沒界限,自己跟個家長一樣,天天操心和研究顏瑜的小心事與各種動態,馬上就要被激發隱藏人格了。
時間久了,他會跟他爸對他媽一樣,恨不得時刻把對方拎在眼皮底下,現在就有這個傾向了,再放任就麻煩了。
顏瑜本來就不樂意顧沉白陰晴不定的,突然不理他了,二話不說,搶回了軟乎乎的大毛巾蓋到了自己頭上,連人帶毛巾一起拱到了顧沉白的懷裡。
反正不擦不行,以前都擦的好好的,突然不管他了,絕對不行。
顏瑜不管顧沉白如何錯愕,雙手緊緊攀著男人的脖子,頂著毛巾在脖頸處來回磨蹭。
就算用蹭的,他也要把頭發蹭幹,反正他就是不要自己動手擦。
要是回到初次見面的時候,顏瑜肯定不敢這樣放肆。
可最近兩個人都黏在一起,世界中只有彼此,除了睡覺各回各家,吃吃喝喝基本都在一塊。
顧沉白和他一起時,跟外面的傳言一點也不一樣,會跟他鬧,會逗他,會督促他功課,會帶著他一起鍛煉,他們早就不是當初陌生人的狀態。
不光顧沉白習慣了身邊有顏瑜,在顏瑜的世界裡,早就習慣了這個對他好的心上人。
這也導致顏瑜把這三年因家庭變故,一直不敢散發出去的嬌氣和小任性,對著顧沉白一點一點的釋放出來。
是顧沉白下意識的寵溺,給了顏瑜得寸進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