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白的目光從顏瑜秀氣的腳趾和微粉的膝蓋,一直移上到腰間,真絲的睡衣布料比較薄,若隱若現一束細腰曲線。
他好像只摟過顏瑜的肩膀,沒摟過腰。
不對,他好好的幹嘛要摟顏瑜的腰?
顧沉白終於肯移開目光,為了掩飾尷尬拿起茶幾上的瓶裝水喝了一口,卻沒發現顏瑜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你用了什麼,這麼香?”顧沉白一站起身靠近顏瑜,就問道一絲好聞的香氣,是獨特的木質香調。
“是沐浴皂的味道,我之前自己做的,這次帶出門了。”
“你還會做這個?”顧沉白一臉驚奇。
顏瑜被男人健碩的胸膛堵得眼暈,不著痕跡的退後了一些,盡量把視線固定在那張英俊非常的臉上,這才弱聲回道:“大一寒假做的,還有呢,等我們回去的,我找給你。”
“行,等我試試。”顧沉白點點頭,一手搭著顏瑜的肩膀,一手關燈,:“該睡覺了。”
哪怕從小到大的他的臥室都很大,可依然改變不了,顧沉白沒有跟人同床共枕過的事實。
從記事起,他爸就煩他纏著親媽,成天見縫插針的想過二人世界,根本容不下親生兒子在眼前亂晃。
顧沉白在小時候是期待著空蕩的房間裡能有人陪他的,無論是上學還是吃飯,都在一起。·
這幸虧身邊有了顏瑜,讓他又有了想與人親近的念頭,所以顧沉白見顏瑜規矩的躺好,內心是有些高興的。
夏涼被很大,顏瑜緊張的捏住被角,感覺身邊陷了下去,顧沉白的體溫很高,哪怕放鬆的躺好,存在感依然很強。
兩個人的中間離了很大的距離,揶揄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卻聽得清清楚楚:“不跟我說晚安?”
“學長,晚安。”
顧沉吧合上了眼簾,或許是因為床夠大,窗簾也夠厚密,他感覺這跟他自己睡沒什麼分別。
顏瑜小小瘦瘦的,軟趴趴的躺在一角,根本不佔什麼地方。
可不知為何,他合上眼後,腦海中總是能浮現出剛才客廳裡看見的一雙洗白光滑的小腿,以及顏瑜哭濕的睫毛扇子。
顧沉白想著想著,突然有點心浮氣躁起來,是不是今晚羊頭類的吃太多了,之前按月積累的起伏,在空調22度的臥室裡開始燥熱起來。
顧沉白的臉色一僵,果然成年了就不太方便和別人合宿,他其實這方面的想法十分少,在大學住宿的時候,講究的室友會買一個簾帳,而不講究的就會早起佔用衛生間。
他和別人不太一樣,只要有點起心動念,只要多去操場上或者籃球場上運動一會兒就好。
雖然這是難免的尷尬,可他還是不希望在顏瑜眼前暴露,畢竟在他的心裡,顏瑜雖然成年了,但還小呢。
顧沉白翻過身子背對著顏瑜側躺,回憶生澀難懂的文言古文默默唸叨,配合著他良好的生物鐘,努力平心靜氣。
效果還是比較好的,沒多久腦海中的畫面模糊起來,呼吸也開始變得綿長。
顏瑜察覺到顧沉白入睡,終於能狼狽的喘口氣,對於顧沉白來說,哪怕獨處一室,顏瑜的存在感依然很弱,但是對於顏瑜來說,他永遠也忽略不了安睡在他身旁的心上人。
因為幾乎從當年相識的那天起,顧沉白這三個字就貫穿了在顏瑜潦草簡短的成年記憶,在陌生寒冷的異鄉過度和那拼命想考上z大的高三,顏瑜都是枕著顧沉白的照片熬過來的。
他不敢動,也不敢排解,硬生生的不知道熬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著。哪怕臨睡前一直告誡自己要保持好分寸,可依然忽略了他潛意識裡對顧沉白的依賴。
所以當顧沉白清晨清醒的時候,發現他的懷裡多了一個人。
昨晚還在分心想著沒摟過顏瑜的腰,眼下他的胳膊正緊緊的束住那一彎細腰,顏瑜的鼻息貼在他的脖頸上,恢複的感官中全是被他主動詢問的木調香氣。
顧沉白深吸一口氣,竟然沒忍心推開,懷裡的人體溫溫熱,短款睡衣外的一切都緊緊相貼,而顏瑜的手正穩穩的搭在他的腹肌上,顧沉白尷尬的發現他和顏瑜一起尷尬了。
不同於在寢室時的坦然和滌蕩,顧沉白感覺今日不同與往常。
壓不下的念頭和真實的觸感,産生的不是窘迫情緒,反而是一種身體裡更深層次的急迫,他不知道他在急什麼,就像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遵從理智把顏瑜放開起身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