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電梯也到了,我及時地堆砌一臉浮誇諂媚笑容,生怕他看不出來我是故意惡心他:“好的呢董事長,您的45樓到了,您請。”
伸出手攔住電梯門,我示意尊貴的董事長必須先走,結果楊放是哼哼唧唧地先走出電梯,然後就把他手指頭粘在了門口的打卡機上。
“嗶。”
“嗶。”
“嗶。”
打卡機受他虐待,反複發出“嗶”聲,卻始終聽不著“已簽到”三個字,而公司的玻璃門也紋絲不動。
這聲音不斷重複,聽得我血壓直線升高,昨夜從他手裡拿到的門禁卡也已經饑渴難耐:“要不,您讓我先進去?”
“行啊,你來。”
楊放優雅造作地站開到一邊,結果我的門卡貼上機器的一秒,他就上前一步,摁住我肩膀,把我禁錮住了。
「幹什麼?這是幹什麼!」
就很不妙,我全身僵直,不敢輕舉妄動,結果楊放卻是垂下頭來,在我耳邊惡魔低語。
他聲音低沉,略帶磁性,還缺德至極:“哇哦,樂正寧,你遲到了啊。”
很好,門開了,我靠了,楊放哈哈大笑,然後把我放開。
是,楊放昨天晚上是告訴過我,今天早上北京時間8點半鐘就要來公司報道,而我現在定睛看一眼,打卡機顯示的時間是8點30分零17秒。
嚴格意義上講我確實已經遲到,但我為什麼遲到,我旁邊這個垃圾男人心裡就沒點逼數嗎?
他有的。
為了逼員工遲到居然自己假裝打卡失敗,這人可別以為我沒上過班就不知道,誰家正經大公司正經董事長自個上班還帶打卡啊?!
而且話又說回來了,現在公司裡的燈還未亮起,前臺沒人,我覷眼往內中的工區看,發現好像真就沒什麼人在的樣子。
現在輪到我覺得事情不簡單了。我問楊放:“楊總,全公司的人今天都遲到啊?”這也太小機率事件了,不科學。
楊放道:“那沒有,其他人九點上班,有些人九點半。”
這敢情好,我都懶得問他非得我要提前半小時來公司上工並親自監督管理我的考勤了,大機率是因為他賤。
我只問他:“那楊總您上班也得打卡嗎?”
楊放想想,道:“可說呢,我從來都不打卡,也沒錄過指紋,平時都是別人給我開門,今天這一大早就給你氣忘了。”
怪我咯?那我今天一大早還差點給你氣死了呢!
這貨就離譜,看看他現在這趾高氣昂小氣巴拉的樣,徹頭徹尾的幼稚小學雞嘴臉,活像昨天夜裡聽我問話一片死寂,臉上寫滿難以置信的美麗廢物不是他。
港真,500萬零1塊的要價,給這種人當受氣包,我現在略微後悔,但是又沒完全後悔。
反正就算只上一天工,那工資結算我也不虧啊,他要是不給,總會有社會主義勞動法替他愛我。
今天遲到就遲到吧,我無所謂,畢竟我現在也妥妥的是身價500萬零1塊年收入的男人了,哪怕明天就完蛋我也要先撐住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