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過了,我趕緊打斷他說話:“是是是,你說過了我知道了,所以真的不必,我真的真的不會跟別人說——”
楊珂像阻止陳文博一樣,也冷靜將我打斷:“閉嘴啊寶貝,我還沒說完,你先給我安靜聽著。”
我:“……”
我:“好的哥,我錯了,您請說。”
低眉順目是有效果的,楊珂對我道:“我想告訴你,我之前想照顧你,說希望和你合作,不完全是假的。”
又道:“你說你想演戲,但在這個圈子裡,如果你保持現在這種性格,沒人照顧你,你會很難。”
他說著這話,陳文博也走過來了,而楊珂只是瞥一眼他,繼續道:“這狗登西說,他也這麼想的。”
陳文博特別浮誇且不知廉恥地表示不屑一顧,拿手勾著我的脖子,認領且只認領他是楊珂嘴裡的狗登西。他齜牙咧嘴地在我耳邊道:“我本人沒有這方面的困惑,我就是不相信你啊寶貝。”
某種意義上,他陳文博也真是個老實人。
我印象裡那些腦殘作死囂張跋扈的腦殘流量咖刻板印象逐漸消失了,我也謝謝老實人,因為他的真誠實在讓我動容,我知道他其實現在想把我就地弄死可惜不能。
但我樂正寧是多好的一個人啊,還熱愛和平,就只道:“好的文博哥,我知道了文博哥,聽我說,謝謝你,溫暖了我的人生,一年四季。”
楊珂無視他的囂張,也無視我言語裡的負隅頑抗:“以後,陳文博就管你吃飯,管你幹活。”
我:“……”
我:“啊?”
楊珂充耳不聞,視而不見,自說自話,繼續自作主張的安排:“他這人吧,現在別的都還行,就是有點兒被害妄想症,寧寧你以後會習慣的。”
我還是傻的:“啊?”
習慣什麼習慣?他陳文博有被害妄想症那真可能就是你楊珂搞出來的,結果我才說出來這麼一個字,已經被陳文博再度囂張打斷。
“以後老子就是你的正經金主爸爸了,早晚叫你知道爸爸我的厲害。”
還早晚呢?我現在就已經知道了,而且也快要被他陳文博給勒死了。
擺出可憐巴巴的表情,我望著楊珂求助並搖頭,表示我不要我不行的放過我,然而不等楊珂說話,陳文博就已經無情且持續猖狂上頭地脅迫我:“看什麼看?這也是你能看的?叫媽咪!”
我的母語瞬間變作無語,同時也察覺到了一絲絲危險的氣息。
果然,下一秒楊珂就笑了。他輕車熟路地單手抄起我剛洗好的一口平底鍋,而陳文博眼疾手快,立刻松開我落荒而逃。
這畫面太美,他們的動作也都熟練極了,我忍不住要轉過身去睜大眼睛仔細欣賞,認真觀看陳文博是如何在楊珂的暴擊中發出崎嶇坎坷的哀嚎慘叫,上躥下跳,把腮紅雞也驚醒。
“啊啊啊啊啊啊啊——”
“喳喳喳喳喳喳喳——”
啊,吵死了,也真是要了命了。
我在心中暗暗吐槽,也暗暗贊許這個家隔音挺不錯,應該也是花了大價錢。
而這兩個沙雕,也還挺有意思的。
還有,我也發現了,其實只要是在陳文博面前,楊珂就是又自信又囂張,就好像從前稍微困擾著他的那些不高興不快樂,他都不會再去想。
我看著他們倆,心底還是酸酸的,而我的理智自己會說話。
它說,樂正寧啊,你這點情緒,應該叫做嫉妒。
廢話啊,我能不知道嗎?我屬實有點羨慕這倆有病的大人物,我騙不了我自個。
唉,戀愛還是看別人談有意思,他們這傻樣其實也都不錯,但為什麼,我的命運卻總是不由我自己安排呢?
想了又想,我得到我很不喜歡但又很正確的答案。
其實很簡單嘛,因為命運它這個臭登西嫌貧愛富有一點點壞,而我樂正寧這個普通人正好就有那麼一點點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