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那些,是我樂正寧該想的事兒嗎?」
這些那些,聽起來就很不樂正寧,倒是很癔症陳文博。
我想,可能是瘋了。
或許是楊珂太有魅力,又或許今天是個奇怪的日子,所有人都在陳文博化,我的心跳也在胸腔內變得越來越激蕩。
但也因為今夜大家都喝了酒,車裡的幾個人都很安靜,我就只能忍著忐忑,不知該不該開口,還生怕別人聽得到我的心跳超大聲。
但幸好,楊珂又喚我了,用平常說慣了話的語調打破略顯窒息又或尷尬的沉默,而且也沒說他愛我喜歡我,讓我可以恢複理智。
“寧寧?”
我趕緊應聲:“我在。”
楊珂笑了一笑,道:“今天,你是又躲了一晚上吧?叫你出來跟人家多說話,又忘了。”
他現在說話可正常了,溫柔裡帶著威嚴,說的也是正經事正經話,我直接低眉順目,甚至想給剛才那個突發妄想症的自己兩耳光。
“我、對不起啊,哥,人太多了,我就是有點社恐發作。”
聽我這道歉,楊珂又笑:“是吧?但是我看見你和陳文博在一邊躲著說話,說什麼呢?都笑成那樣了。”
他一提陳文博我腦子還是嗡嗡的,但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只能無奈撓頭:“哦,是啊,就是他怕我在那站著無聊,隨便說說,就、反正他那人還挺好的,嘿。”
我說完都覺得自己像是狡辯,但楊珂道:“是吧。”
他的笑容沒有任何變化,語調也是,但我總覺得他的說話好像意味深長了起來。
但反正是也是,不是也是,我心虛低頭,假裝虛心繼續點頭,但楊珂見我沉默不說,便又道:“沒關系。社恐發作是個人都難免,但如果你特別想在這一行裡混飯吃,還是改改吧,機會都是自己努力才遇得到的。”
之前也是他,在進劇組前,在進劇組後,他都有對我耳提面令,劇組裡也好,生活中也好,人人都有他性格,不管那性格是如何,先對所有人都有禮貌總不會錯。
“但是,也不用特別勉強去喜歡所有人,做不到的。如果性格合適的就接近,不合適的就遠離,就算是在這個圈子,又或者說是其實不管是什麼圈子,都沒必要為著隨時隨地做個體麵人兒,就把自己給消耗完了。”
而他說這些道理,其實我早都懂得,但是有個人溫柔地在耳邊說的感覺,和自己懂事兒告訴自己的確很不同,還挺開心的。
然後順著這些,我又想起,他其實有跟我說關於陳文博,說讓我把陳文博當成個路過的朋友,好好相處,但別學他那些神經病行為,也不用太把他對人的好壞放在心上。
“他是不壞,但也不好,他滿腦子只裝著他自個。”
當時楊珂如是說,我還想說陳文博好像也沒那麼糟,但今天晚上這事兒之後,我覺得他陳文博就是有這麼糟的一個。
現在看來,楊珂說的都還挺有道理,都是對的,我就連連點頭:“我知道的哥,我以後會改。”
未來改不改得掉這臭毛病是另外一回事,但此刻我是真心的,因為好久都沒人會這麼細心耐心對我教我,我對楊珂的感激多過了別的一切。
誰知我這麼說了以後,楊珂微微地往座椅上一仰,視線不知道飄到何處,然後嘆息。
他道:“算了吧寧寧,其實你不改也挺好。”
又道:“什麼都像我這樣,其實也沒意思,好累哦。”
略微失去了神采,楊珂的目光渙散著,好似正揣著一萬件心事般沉重,我卻太傻了,愣住不知該說點什麼。
就像不知道他剛才是真醉還是假醉,我都同樣是看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