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死了?”殷元站在旁邊偷偷摸摸聽,震驚到直接沖了進來插話,“怎麼死的啊?”所有人都主打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不光是殷元,其他的大爺大媽們都圍了過來,這訊息像是新鮮出爐的。
“就是中午剛走的,我和她關系比較好,去醫院看她,人就不行了。醫生說是得了癔症,整天說看見了什麼鬼啊來吃她,好端端的人,就這樣沒了,前幾天都還好著呢。”
“哎喲,那真是可惜了啊,都是當奶奶輩的人了。”
“就是啊,開個小賣部悠閑著帶帶孫子,不要太舒服哦。”
殷元沒想到事態發展竟然這麼嚴重,心想,昨天剛買的洗衣機啊,這要是買的時間再晚點出了這事,就沒有工人上門送貨了,好險好險。
閻王爺見了他,都要排第二了。
幾位大爺大媽還在議論著老闆娘的死因,他們不知道因為什麼所以各種猜測揣測,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只有殷元這位知情者沉默不語,愣在原地。那些閑言碎語好像隔著時空,帶著一定的距離,朦朧的闖入他的耳際。
“欸!小夥子?小夥子!好回家吃晚飯了呀,站在著幹嘛了?都散了吧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我還要給我小孫子做炸雞翅吃呢,凍著的雞翅再不解凍,等下趕不上做飯了。”
殷元被小區大媽一個破銅鑼嗓子給叫醒了,他想,這嗓門就算他丟了魂都能一嗓子“嗷”的一聲給叫回來,甭管在國內的冥界還是在國外的天堂,都能聽見!
“知道了大……知道了,大姐。”殷元剛畢業的時候就吃虧在嘴不甜,不會看人下菜碟,吃了幾個虧之後,現在也知道嘴巴甜一點,把快當自己媽媽輩的大媽叫大姐。反正人都喜歡別人叫得年輕,他就往小一輩的叫。
奶奶輩的叫阿姨,阿姨輩的叫大姐,大姐輩的叫美女,同年齡的叫小姐姐,比自己小的叫小妹妹或者小美女。總之不會錯,男的就好叫多了,不管認識的不認識的,年級如何都叫帥哥,因為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聽到了這無比令人震驚的訊息,殷元去車庫的路上魂不守舍的。原來昨天那女詭是真的會殺人的,他昨天還和她面對面的坐著聊天,算怎麼回事?他猛然間在身上開始摸了起來,“我的護身符……嚇死我了,還以為丟了。”
寺廟裡的住持說的確實不錯,要是沒有這符,他不要說半個月有血光之災,昨天就應該去陪二手電器店的老闆娘了。
殷元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恐懼,這鬼跟他在兇宅別墅裡遇到的紅姐不一樣,沒有紅姐漂亮,沒有紅姐有錢,也沒有紅姐善良,還會殺人,他想著這幾天還要和這女詭打交道,快要初夏的天後背冒出了一層冷汗,連身邊的溫度都驟然降了下來。
“老天爺啊,我這是沖太歲了嗎?”殷元今年開年就不怎麼順利,直播被舉報了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同行嫉妒他故意為之,後來直播間的流量不好也不壞,看看維持在八十塊錢一天。好不容易最近開始有起色,螢幕錢的人卻不知道他真的是拿命換的,也許真的是生肖沖太歲。
殷元走過最後一家雜貨鋪,心裡不由生出一個想法,既然是沖太歲,那不如就買條紅內褲吧?不是說穿紅內褲,戴紅繩是驅邪的嗎?他鬼使神差的走進了雜貨鋪,掃了一眼,最後一條男士紅內褲被他收入囊中,雖然沒有穿上,但是殷元覺得自己的陽剛之氣+1。
小區的地下車庫也是很老舊的,白天不開燈節約用電,對於居民們來說也是很不方便的。但是很少人反應情況,殷元後來才發現,老小區基本居住的是老人,老人哪裡會開汽車。幾位小年輕就把電瓶車停在車庫的門口,早上上班有日光照著,看得也清楚。
但他的四加一菱宏光是要停裡面避免電動車剮蹭的,否則每天他沉得正香時,一個挪動或者剮蹭車的電話打過來,找保險走賠付流程。
殷元掏出手電筒,找到自己的四加一菱宏光面包車,啟動之後看向後視鏡。地下室停的車不多,對於老司機的他來說倒車也是易如反掌的,但他的車沒有倒車影像,只能看後視鏡,以防萬一還是要帶一眼。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大跳。後視鏡裡,車尾後,有一個黑布隆冬的陰影,在光線昏暗只有車燈微弱的光下,好似一個人伸出了半個頭,也從鏡子裡看著殷元。
“我靠,不是吧,這麼衰????”殷元的心髒在胸膛猛烈的跳動著,車庫裡只有他一個人就算是喊救命都沒有人聽見。時間一分一秒在流逝,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殷元直接把護身符和紅內褲都拿了出來,放在搖下來的車窗上。
他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用,但壯膽倒是真的。人在毫無退路時會奮起反擊跟兔子急了會咬人是一樣的道理,要是那詭異的東西離他越來越近,他就直接拿著紅內褲和護身符沖過去。
“媽媽……那個人……”一個小女孩稚嫩的聲音響起,殷元看見門口有一對母女,女兒指著他,母親在推電瓶車。聽見女孩的聲音,母親隨後也看向他,然後眼神躲避對著女孩厲聲道:“快走快走,別看了,是變態!!”
殷元啐了一句,喊道:“小朋友不可以亂說話哦!當心吃泡麵沒有調料包!”等他再回過頭看向後視鏡時,發現那團黑色的東西已經消失了。
好訊息:「它消失了。」
壞訊息:「它是可以消失的。」
殷元當時還想著是不是車後掛了個樹枝,現在看來並不是。
晚上六點半,殷元準時出現在了麥栩樂打工的便利店門口,但他沒有進店打聲招呼,而是直接看向了附近的廠子。
他,殷元,先去探song)探(song)路(s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