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她跟你一起進的手術室,是被刀傷到了,只差一點就傷到了心臟,不過,小述,一一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許琴急忙跟他解釋。
江述只是依舊用目光注視著許琴“媽,她到底怎麼了?”
許琴和江越的表情明顯就不對勁,江述心裡咯噔咯噔的,儘管聽到楊簡一已經脫離了危險,可他更明確的知道後面應該又更不好的結果等著他。
許琴和江越都不說話,江述再坐不住了,撐著橫杆下床,甩開了許琴拉著他的手“你們都不說話,那我就自己去找她!”
“江述!”一直不出聲的江越終於出聲了,厲聲的一嗓子讓江述停下了腳步。
“你把傷口處理一下,我帶你去看她。”江越沉聲說道。
江述這才轉過身來,乖乖的讓許琴扶著坐回床上,江越叫來了護士給他重新處理傷口。
病房外面,江述站在走廊中隔著門窗看向病房裡面。
楊簡一的家人都在,各個都已經累了很久,臉上的疲憊和淚痕縱橫交錯著,江述在門外只能看見床尾,看不見床頭的景象。
江述站在門口足足五分鐘才勸說自己進去,他敲了敲門,病房裡的人同時把目光投了過來。
“姐夫,你醒了!”楊恬最先出聲,剩下的病房裡的人都抬眼看了看他又把目光垂落在病床上。
江述沒有開口,也沒有叫叔叔阿姨,他的眼裡只有在病床上沉睡的楊簡一。
外面秋風揚起落葉飛舞著,而楊簡一卻就這麼安靜的躺在病床上。
病床上的她臉上只是隱約有些血色,證明她只是昏迷著。
長髮鋪散在白色的枕頭上,曾經靈氣逼人的眼眸此刻也緊緊的閉著,平常看見他害羞的時候就會一顫一顫的睫毛也牢牢地定在她的眼眸上。
她安詳的樣子就像只是熟睡了一樣,江述不想接受她昏迷的事實。
江述在來看楊簡一之前許琴就告訴了他一切,包括楊簡一很有可能回永遠醒不過來的這種可能。
江述穿著病號服踏著拖鞋,剛剛換好的衣服已經看不見印出來的那塊血跡,可是看上去還是那麼的憔悴。
楊哲拉了拉全寧的袖子,幾個人看了一眼江述,沒有吭聲都出了病房,病房門關上的那一刻,江述才真的接受了這個現實。
他的一一就這麼躺著,不看他也不和他說一句話,紅了的眼眶再禁不住沉重的淚水,淚水大滴大滴的順著江述蒼白的臉頰滑落。
他每靠近楊簡一一步他的心就疼痛一分,他現在就站在她的身邊,他啞著嗓子叫她“一一”,她也毫無反應。
他不知道啞著嗓子叫了多少遍“一一”,多到他的喉嚨裡發不出任何的聲響,他才停下來。
他想伸手去拉她的手,可當看見她手腕上被纏著的紗布時他的手止不住的顫抖,他清晰的記得那天見到楊簡一的時候,她身上的傷有多麼的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