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道:“天啟,此物會飛天,我等援手皆在地面,弄傷這飛翼,就看它還如何?”頓了一頓,他接著說道:“不過,也許我倆會冒著很大的風險。”
李天啟道:“楊文,你動手就是,若我擔心風險,就不會跟著來了!”
楊文點頭道:“好,爽快!注意了!”
他大喝一聲,雙手握緊長槍,插進了龍鼓右邊的翅膀內。
“嗞嗞……”但見有暗黑色的血液噴湧而出,片刻便浸濕了他那甲衣的裙擺。
龍鼓突然負痛,抬起龍首望向背部這才發現了兩人,不過其右翼已受傷,單靠左翼實難支撐那龐大的身軀,只是龍鼓依舊奮力飛翔,一時竟也不至於下墜。
不過它又怎麼願意就此罷休呢?當即裂嘴噴出兩道火舌,向兩人沖來。
李天啟早已施法將神甲甩出來,擋在他與楊文的身前,那兩道火舌雖然猛烈,但居然悉數被神甲擋下,不過那兩件神甲也因此而焚毀消失了。
餘火未盡落在了龍鼓的背上,它那身羽毛頓時燃燒起來,只見龍鼓趕緊鼻孔噴出兩道水汽,將背上的火勢給澆滅了。
楊文再次用力撬動那杆鐵槍,將那道傷口又劃開了一尺長,龍鼓再也堅持不住,便緩緩開始往下墜落。
龍鼓忍不住又回首咧開大嘴,嘴裡的龍涎幾欲噴出,但因為那是它的背部,方才噴出烈焰已傷及它的自身,因此龍鼓吸取了教訓,此時它雖然憤怒,但卻無可奈何。
身側的風呼呼地刮過,龍鼓已沒再有其他動作,像是已放棄了掙紮。
楊文終於鬆了口氣道:“慶幸這廝倒還老實,沒有出什麼大問題。”
李天啟說道:“嗯。按這速度,落地應該比較平穩。”
“還是你那法術厲害!”楊文緊握住長槍,哈哈大笑,“不過我這浸過黑狗血的長槍也不錯,終於可以交差了!”
李天啟也扶緊了長槍,說道:“是啊,我倆很快就能回長安了!”
“謝謝啊。”楊文收起了笑容,拍了拍李天啟的肩膀,忽然一本正經地對著他說了這麼一句。
李天啟說道:“謝什麼?朋友嘛。”
沒一會功夫,龍鼓便穩當地降落在伏魔嶺某處的草坪上,它居然沒有反抗的意思!
“嘭!”一支煙火沖天而起,那是楊文向屬下指明地點所發射的訊號。
龍鼓耷拉著腦袋埋在草叢中,身體微微顫動,看來它因肚餓捕食鵬雕卻無意中暴露了行蹤以致如今被困而有些懊惱吧。
“走吧,它折騰了半天,也累了,何況右翼已受傷,跑不了了。”楊文將長槍拔了出來,跳下草坪。
李天啟看了看夜色下那頭沒有做任何掙紮的龍鼓,心生憐憫之意,也沒說什麼,跟著楊文從它的背上跳下來。
怎料,他兩人方跳下來,那隻龍鼓便雙足一蹬,居然淩空跳起數十丈高,繼而扇動左翼,高飛而去,待楊文反應過來,想在夜色中再找尋那跳繩索時,卻哪裡來得及呢?
“哎呀!糟糕!”楊文拍著大腿痛惜道。
李天啟雖然也頗為惋惜,但內心又有些欣喜,也許正是因為方才對那負傷的龍鼓的那一點憐憫之意,眼看龍鼓已逃,還是有些為它高興的。
那龍鼓艱難振翅而飛,雖然飛得不快,也不高,但還是漸漸消失在了夜空。
這時,草坪的四周響起了許多“嗦嗦嗦”的腳步聲。
“是孫錢趙李嗎?”楊文大聲問道。
周圍沒有人回應,憑著軍人的敏銳之感,楊文不禁挑起了長槍,握在了手裡。
火光忽然乍現,他倆人四周出現了上百個手持兵刃的兵勇,但他們的衣著顯然不是大唐軍卒。
李天啟感到不妙,與楊文背貼著背站在了一起,“這些不是唐軍!”看著他們的服飾似曾見過,“南詔的!”
“對!”楊文沉聲道:“他們這些南詔諸部落的。居然摸到這裡來了!”
“喲?居然是個將軍呢!弟兄們,給我拿下!”不遠處傳來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果然說的是南詔話。
那些南詔兵立即圍了上來。
“焉敢在此挑釁!”楊文一挺鐵槍,威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