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啟見那革小菁的功夫如入化境,晃晃肩膀便能從他倆的夾擊中輕松避開,吸取了方才的教訓,再次動手便暗自施展了淩空虛渡的無上輕功,雖然他的內力依舊無法可比當年那二十年的內力,但現在在兩三丈之內的距離也是可以拿捏得住,須臾即至,揮起拳頭再次打向革小菁的腰間。
他與木言遠不約而同都想到了一塊,就是要以奇致勝。
革小菁冷眉以對,伸出小腳往木言遠刺來的劍尖上一點,木言遠但覺一股巨力從劍頭上傳了過來,他拿握劍的手不由一抖,感覺已不是自己在控劍,而被對方牽制住了,直刺進了草地之中。
革小菁並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快速反腳一踹,“咣當!”一聲響,木言遠手裡的長劍居然已斷為數截。
木言遠心疼自己的寶劍,一時有些怔住了。
而此時李天啟的拳勢也落在了革小菁的腰身上,對方不避不閃,反而迎著他的拳頭而來,“啪!”那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她的腰身上,但這一接觸李天啟卻叫苦不疊,但覺得她的腰身極其堅硬如同銅牆鐵壁一番,而自己的拳頭早已皮開肉綻染紅一片。
革小菁雙手袍袖一揮,一股勁風挾著惡臭之氣將李天啟和木言遠打出了兩丈餘之外,差點沒跌落到泥潭之中。
李天啟和木言遠負痛紛紛爬起,發現兩丈開外哪還有革小菁的身影呢?
“啪!啪!”不料革小菁卻又出現在他倆身後,左右開弓,將李天啟踢到了左邊,而木言遠則被踢到了右邊。
兩人再次又飛出了兩丈,跌落在地,狼狽已極。
木言遠擦了擦頭上的灰土,看那巨蟲不知何時從泥潭裡探出個腦袋來,彷彿在恥笑他的意思,又看了看手裡還緊握著的一小截短劍,一時怒氣頓升,不由左掌往地上一拍,淩空躍起,甩手就將那斷劍擲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向了那巨蟲的紅色眼睛。
革小菁站在大青石砌成的圍欄上,將一切看在了眼底,她只是隨意一揮,一股無形之力便將那去若流星的斷劍打了下來。
那斷劍翻滾了幾圈,倒紮進了土裡。
李天啟落地後翻滾了好幾圈,雖然身上沒受傷,但右手卻掛了彩,疼痛難忍。
他喘了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
革小菁佝僂的身子雖然站在三尺高的圍欄上,依然還是顯得那麼矮小,可是她那深不可測的功夫卻已讓人兩人失去了取勝的希望,到底是實力相差太遠。
木言遠對著三丈開外的李天啟喊道:“李兄弟,看來這一劫我們是邁不過去了,這老太婆子太厲害了!”看來木言遠也是又氣又怒可又無可奈何,只得逞些口齒之強了,也沒有了像此前那麼用尊稱。
李天啟撕開布條,包紮自己右掌的傷勢,“木兄,你說得沒錯。但未到最後關頭,我們還是要繼續打下去的,總不能讓前人看扁了不是?”
木言遠哈哈笑道:“沒錯!我們再來!”
革小菁這時發話道:“你們一個是天師道的,一個是蜀山派的,兩大名門正派卻教出你等無用之輩,居然還敢管他人的閑事,也不怪你們活膩味了!不過現在老嫗暫且讓你倆休息一會,有話一問。”
她話語一收,對著李天啟問道:“李天啟,童老與你是什麼關系?”
李天啟想到此刻已兇多吉少,只能繼續拼下去,於是沒有理會她的問話,反而說道:“問這許多作甚,我們繼續打便是!”
革小菁那雙鷹眼透出一股駭人之氣,沉聲問道:“小子,老嫗若真要你們的命,你等在走入此地之時早已潰爛而亡了。現在問你的話,為何不回答!”
李天啟此時的倔脾氣又犯了,他並不想受人威脅,他冷笑道:“就算知道也不說,你又能拿我怎樣?”
革小菁嘿嘿一笑,“好小子,果然與那童老一樣古怪!你一個天師道門下弟子,能安然從桃花迷陣中走過來這也沒什麼,不過雖然有些奇門遁甲之術,但腳下的功夫一會用了乾坤門乾坤一擲的身法,一會又用了童老非傳人不授的淩空虛渡絕世輕功,倒實在讓人感到你小子有些古怪啊!”
木言遠聽她提起了不老傳說童老前輩,又說出李天啟的腳下功夫居然是天下聞名的淩空虛渡,一時對李天啟的境遇豔羨不已。
李天啟紮好布條,握緊了拳頭道:“今天我等就是來消滅蟲苗的,休要廢話!”
革小菁忽然板臉道:“不要給臉不要臉,老嫗可有多種方法讓爾等受盡折磨!”
李天啟毅然道:“除非你將那巨蟲殺掉,否則休想從我嘴裡套出任何訊息,誰知道你又要找童老前輩什麼麻煩!”
“好!有膽識!”革小菁又緩緩舉起了手,只不過這次在她的手掌周圍散發出了淡淡的白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