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凡問道:“了塵師妹,知道今夜我將要與淩天洞主見面之事的,還有什麼人?”
了塵只知自己一時不察,親手將鎮山之寶拱手讓人,心裡已感到懊悔,當下毫不猶豫地說道:“除了那淩天洞主和她的婢女,叫什麼青兒的,還有個笑修羅的女魔頭,巫月教門下。剩下的就是我與這李天啟了。”
了凡說道:“淩天洞主居然還有個婢女?這卻是我沒想到的。還有那笑修羅,巫月教的門下……這個教派早年在川蜀一帶建立,後來不知怎的,就遷往南詔去了,她來此地做什麼?”
了塵輕哼了一聲說道:“那笑修羅自然也是為了火靈珠,哦,不對,這笑修羅被那淩天洞主施了點小計策,誤以為此行是來取水靈珠的,當然,她被淩天洞主給騙了,在我們面前表演了一番追擊敵人,然後就沒見回來了,估計搶到了個假的水靈珠,卻以為是真的,然後就消失了。我猜她之所以會到此,必定是淩天那妖女不知用什麼手段說動了她。”
“哦?還有這事?”了凡不甚瞭解。
了塵說道:“當然,師妹一直待在暗處,看得真真切切,只不過一直沒有出聲,靜觀表演。”
原來那了塵居然早就來這裡隱藏起來了,看起來,方才那一幕幕的表演都沒有逃過她的眼睛,只不過她也沒有想到,比她隱藏得更深的人卻沒有露面,直到把握住了機會,而假冒她的師父輕松取走了火靈珠。
了凡問道:“這麼說來,淩天洞主早就有此計劃了,只不過略施計策將那笑修羅先騙走了。看來那妖女是想獨吞啊。”
“沒錯。”了塵應道。
李天啟嘆道:“的確如此,笑修羅貪功心切,沒有深思就被騙走了。倒白費辛勞了。”
了凡說道:“笑修羅自然離開了,那淩天洞主又是怎麼回事?她約了我子時前來,可我依約而來,直到現在也沒見她現身啊?”
了塵徐徐說道:“師姐,都怪師妹此前意氣用事。淩天洞主和她的婢女青兒,倒確實是為火靈珠來的,只不過她也被我騙走了。”
“你又怎麼騙走她的?按理來說,她沒有與我碰面之前,絕對不會離開的,因為她很想得到火靈珠。”
了塵說道:“既然事情已到這個地步,我也就不瞞師姐了,我冒昧地變幻成了師姐的模樣,這才將她騙走了。”
了凡微微閉上雙目,稍微思量了一番,又緩緩睜開說道:“哦彌陀佛,善哉善哉。今夜之事此時已明瞭了。”
了塵垂首不語。
了凡接著說道:“你騙走了淩天,然後幻化成淩天的模樣與我相見,為的就是讓躲藏在暗處的師父能看到我親手將火靈珠送給他人,就是為了換這年輕人。唉……”
了塵說道:“師姐說得是,師妹此時已愧不當初。如若沒有我們的爭鋒相鬥,那賊人又有何能耐輕易將火靈珠從我的手裡拿走?”
了塵此刻能承認自己此前設計,又能反思自己的過錯,確實是李天啟沒料到的,他本以為了塵不會輕易承認自己的錯誤,而將罪責推到了凡的身上,然而事實擺在面前,卻讓他不由不信。
李天啟心中一動,他似乎想到了一個人。
了凡說道:“要說責任,我倆都有責任。但師姐自有苦衷的,以後師妹也許會理解。現在我已明白為何亥時的時候,師父會突然找我聊那有關外敵之事了,原來無意中,師父倒成了你的幫手。”
了塵點頭道:“是,我也好不容易才說服了師父。但我沒想到她又會被什麼事給耽誤了,錯過了見證的時機。”她的語氣中流露出了一絲惋惜之意,突然感覺不妥,趕緊有所收斂,繼續說道:“如師父按時前來,必定不會有錯。而我也不會輕易將火靈珠給他人了。”
了凡並不在意了塵方才那突然流露出的神情,卻說道:“看來那假冒之人早就留有此招,就是為了對付師父的,讓師父遲遲未到,而此人則趁虛假冒。”
了塵說道:“沒錯,確實是這個理。”
了凡說道:“我們已經捋了一遍線索,將你我覺得可疑之人都列出來,說了一遍,但並沒有發現這個他人。那你說說,這人到底是誰?”
了塵搖頭道:“這確實不知。”
了凡說道:“最近我們玄境門可是出現過夜闖山門的蒙面人的,你怎麼忘了這茬?”
了塵忽然抬起頭來,雙目淩厲的目光透出一股煞氣,她說道:“是那夜探我們地盤的蒙面人?”
了凡說道:“不無可能。那人的本領高我們許多,簡直可以媲美我們師父。”
她們是在說飛兒嗎?但飛兒的本領又怎能比得上緣覺師太呢?雖然他沒有看到過這兩人真正對陣,只是自己曾與飛兒交過手,感覺即使五年內她的修為進步不少,也不足以與緣覺師太抗衡。
了塵說道:“如是此人的話,他為何不直接搶呢?卻要用這種手段。卻與他的那身高超修為不符啊。”
“嗯。師妹說得是,憑借那黑衣人的武功,我倆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他依然可以輕松取得火靈珠。”了凡說道。
了塵說道:“是啊。這讓我感到困惑。”
李天啟此時聽起來也感到不解,但他心裡清楚,唯一能解釋的是那假冒緣覺師太的人就只能是飛兒了。
但他不會捅破,至少現在還不能說出來。他連了凡為何要找他都沒弄清楚,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貿然說出只會增加自己的麻煩。
了塵突然說道:“咦?我想起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