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小二看到此人,就如同老鼠遇到貓,走路都有些閃著腰似的,晃晃蕩蕩地端上來一盤烤雞和佳釀。顯然紫衣與黑衣的待遇是不一樣的,而且店小二也記得他們對於吃食的喜好。
那夥黑衣蒙面人再次起身拱手對著那魁梧蒙面人道:“見過鐵蟹堂主。”
鐵蟹堂主對著他們揮了揮手,那一幹人等再次坐下吃喝,但方才那種吵雜聲已然消失,似乎都變成了翩翩君子,溫文爾雅般。可見鐵蟹堂主對他們的威懾之力,興許鐵蟹堂主就是個暴脾氣。
鐵蟹堂主撩起蒙面巾至鼻頭,雙手剛一觸碰到那燒雞,眉頭一緊,那隻燒雞就打向了站在一旁的小二,“老子打你個孬貨!拿些冷菜來,當老子是乞丐啊?”
店小二叫苦不疊,趕緊彎腰施禮賠不是:“鐵蟹堂主息怒!小的這就去換。”
“快!否則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店小二撿起那隻燒雞,趕緊往後廚跑去了。
黑魚堂主輕笑道:“數月未見鐵蟹兄,還是如此爆脾氣啊?”
鐵蟹堂主瞥了一眼李天啟,對著黑魚堂主冷冷說道:“黑魚兄,終於有人上來挑戰了。”說完,他轉而對著李天啟大喝道:“你是何人,方才見了本堂主居然敢不站起施禮?”看到李天啟直視他並沒有回應,怒意頓升就要動手。
“哎。”黑魚堂主趕緊制止了他,說道:“這可是盟主邀請的貴客,既然來去無影敢來此,身上自然已帶著盟主需要的東西。”
鐵蟹堂主眼神一變,趕緊收回了舉起的手臂,說道:“這個老子倒是忘了,黑魚兄說的是,原來此人……果是五尺身材,來去無影。”他再瞧了李天啟一眼,說道:“看在盟主相邀,無禮之事那就算了。”
李天啟本來看到他要動手,正準備應對,卻又得黑魚堂主解圍,對黑魚堂主好感頓升。
鐵蟹堂主郎朗說道:“不過,既然你坐到這桌來,那麼擇日不如撞日,待會進去紫霞山莊演武臺,就此選拔新一任的鱷雀堂主。生死由命。”他雖然嘴上客氣了一些,但內心卻恨不得將對他不敬之人翦除,況且此人還一直默不作聲,氣煞老子也。
什麼?李天啟這時才明白,為什麼這中央的桌子一直空著沒人坐。當下,他想退出已是不可能,也只得順其自然了。
黑魚堂主笑道:“也好,這個鱷雀堂主的位置已空閑了一年有多,可惜參選的都過不了我們兩人之關。”他倒了兩杯茶水,一杯推到了李天啟面前,一杯握在了自己手裡,又說道:“來去無影,以茶代酒,本堂主先敬你的膽氣。”
李天啟也只得跟著喝了一杯。
鐵蟹堂主狂笑道:“久未飲血,我的雙筆早已饑渴難耐了!”話落,猛然一拍桌面,震懾了全場,他怒吼道:“小二,熱菜呢?”
店小二慌不擇路地跑了出來,差點撞翻了那一桌的蒙面人,手上那盤燒雞險些飛了出來。他跑過來,氣喘籲籲地將燒雞放在鐵蟹堂主面前。
店小二哆哆嗦嗦地問道:“鐵蟹堂主,那……那這登記……”
“滾!”
店小二將話咽回了肚子裡,抬眼望向黑魚堂主。
黑魚堂主對著店小二笑道:“算了,還有誰有他這暴脾氣,你也認得他的聲音不是?”
“還不滾!”嘴裡叼著大塊雞肉的鐵蟹堂主猛然抬起頭,閃電般伸手拍了下店小二腦門,看上去不重,但那店小二腦門上已現三道紅印。
今天撞了什麼黴運,不僅方才被那五尺黑衣人打了一個耳光,此時又被鐵蟹堂主拍了一掌,店小二不敢再說話,趕緊捂著腦門泱泱跑回了櫃臺。
李天啟趁著功夫,已在四處打量脫身之策,因為看這兩個紫衣人,武力必然不弱,否則也不會被那夥受邀前來的黑衣人敬畏。他坐在這裡聽了這許多,想必紫霞山莊就是刺客的聚集之地,而且還有一個刺客首領,也就是他們嘴裡的盟主。而刺客還分等級,看他們的服飾,顯然是以顏色劃分為黑衣級和紫衣級。這張擺放在中部的桌子,就是挑戰者和評選人坐的。而且聽這兩位堂主的語氣,似乎挑戰者只有兩條路可選,要麼被選上,要麼送命躺倒。而且歷經一年都未有人選上,可見難上加難。
黑魚堂主站了起來,所有黑衣人見狀也跟著站起,李天啟自然也不例外,只聽黑魚堂主對著眾人說道:“既然如鐵蟹堂主所說,那麼今夜也就不必再等了,我們今夜立刻選拔鱷雀堂主。”
“好!”眾黑衣人齊呼。
坐著的鐵蟹堂主嚥下了大塊肉,往嘴裡灌了口佳釀,大聲說道:“這桌還有張凳子,可否有人願意過來坐?這可是難得的晉升紫衣的機會,還可以獲得盟主親自指導武功修為。”鐵蟹堂主說這話的時候,眼裡閃耀著對殺戮的渴望。
在角落有個蒙面男子想站起來,卻被身旁的人按住了,示意他不要沖動,那人猶豫了一會,還是沒有站起來。
客棧裡又安靜下來,看來那些黑衣人本就只是想過來觀看血腥的堂主選拔的。
“那好,子時開始。待會大家進演武廳。”黑魚堂主看到並沒有人願意過來。
即將面臨重要時刻,既然無法逃避,就只能勇敢面對,娘和村裡的人會否就被藏在這裡呢?李天啟心底總是問自己這個問題……